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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人短視者伙矣,林璐撰《丁藥園外傳》云:“藥園先生名澎,杭之仁和人,以詩名。與宋荔裳、施愚山、嚴(yán)灝亭輩稱燕臺七子。其讀書處,曰攬云樓?驼У菢,樂園伏案上,疑晝寢,迫而視之,方觀書,目去紙不及寸;驟昂首,又不辨誰某?统爸,藥園戲持杖逐客,客匿屏后,誤逐其仆,藥園婦聞之大笑。一夕娶小婦,藥園逼視光麗,心喜甚,出與客賦定情詩,夜半披幃,薌澤襲人,小婦卒無語,詰旦視之,爨下婢也。知為婦所紿,則又大笑。藥園世奉天方教,及官法曹,猶守教唯謹(jǐn),同官故以豬肝一片置匕箸,藥園弗察。吏人以告,獲免。嘗晨入東省,侍郎李公
奭棠從東出,藥園從中入,瞠目相視,侍郎遣騶卒問訊,藥園趨謝。侍郎笑曰:“是公耶,吾知公短視,奚謝為!薄锻鈧鳌酚衷:“藥園謫居塞上,茆屋數(shù)椽,日晡,山鬼夜啼,饑鼯聲咽。忽聞叩門客,翩然有喜。從隙中窺之,則一虎,方以尾擊戶!
藥園短視若彼,門隙聽見,殆未必明確以為虎,容或非虎也。余聞某名士,觀書軋黔其準(zhǔn);又二人皆短視,相見為禮,各俯其首,額相觸,則藥園之流亞矣。相傳乾隆朝,某省知府某,入都展覲,召對畢,頓首言:“臣猶有下忱!鄙显:“何也?”曰:“臣有老母,臣來京,別母。母命臣,必仰瞻圣顏,歸以告母。”上曰:“而目朕可。”曰:“臣短視!痹:“攜眼鏡未?”曰:“有之!痹:“帶鏡目朕可!蹦愁D首遵旨。有頃,上曰:“審未?”曰:“審矣。”頓首謝恩出,上嘉其質(zhì)直。未幾,竟大用,亦短視之佳話也。
干、嘉以還,金石專門之學(xué),偃師武虛谷與錢塘黃小松齊名。虛谷博洽工考據(jù),尤好金石,同縣農(nóng)家掘井,得晉劉韜墓志,虛谷急往買之,自負(fù)以歸,石重數(shù)十斤,行二十余里,到家憊頓幾絕。性迂僻善哭,嘗游京師,主大興朱文正家。除夕,文正饋彘肩、蒙古酒,虛谷食已大哭。主宅驚怪,疑其久客思家,亟慰問之。則曰:“無他,遠(yuǎn)念古人,近傷洪稚存、黃仲則不偶耳!鼻∥迨吣,當(dāng)和├政,兼步軍統(tǒng)領(lǐng),遣提督番役至山東,有所诇察。其役攜徒眾,持兵刃于民間凌虐為暴,歷數(shù)縣莫敢呵問。至青州博山縣,方飲博恣肆,知縣武君聞即捕之。至庭不跪,以牌示知縣曰:“吾提督差也。”君詰曰:“牌令汝合地方官捕盜,汝來三日何不見吾?且牌止差二人,而率多徒何也?”即擒而杖之,民皆為快,而大吏大駭,即以杖提督差役參奏,副奏投和├。而番役例不當(dāng)出京城,和├還其奏,使易。于是以妄杖平民劾革武君職。博山民老弱,謁大府留君者千數(shù),卒不獲。然和├遂亦不使番役再出。虛谷之風(fēng)趣如彼,而其風(fēng)骨如此。相傳虛谷得《劉韜志》于桃園莊,珍秘特甚。亟仿造一贗石,應(yīng)索觀及索拓本者,真者則什襲而◇藏于匱。虛谷歿后,其猶子某,疑其重寶器也,夜盜之出,竭畢生力,幾弗克負(fù)荷,及啟視,石也。則怒而委之河。此事殊殺風(fēng)景,然亦未嘗不有風(fēng)味,因牽連記之。
張文襄開府兩湖,值六十壽辰。仁和譚仲修時主經(jīng)心書院講席,撰壽文逾二千言,竟體不用“之”字,避文襄名上一字。文襄亟稱賞之。
滇南大觀樓長聯(lián),膾炙人口久已。庚子五月,北京義和拳匪設(shè)立神壇于清涼庵,無名氏仿其體作楹聯(lián)云:
五百石糧儲,助來壇里,登名造冊,亂紛紛香火無邊。看師尊孫臏,祖托洪鈞;神上太公,單傳大士。伸拳閉目,總言靈爽憑依。趁古剎平臺,安排些蘆棚藁薦,便書符念咒,遮蔽那鉛彈鋼鋒。莫辜負(fù)腰纏黃布,首裹紅巾,背繞赤繩,手持白刃。萬千人性命,付與團(tuán)頭。濃夢酣眠,明晃晃刀槍何用。想焚毀教堂,圍攻使館,摧殘民舍,蹂躪官衙,張膽喪心。那得天良發(fā)現(xiàn),矧殺人越貨,直自同犭制犬貪狼?v作怪興妖,今已化沙蟲腐鼠。只贏得臺偃龍旗,門隳魚鑰;宮屯虎旅,道走翠華。
滿人多任務(wù)于應(yīng)對,而苛其中之所有。無名氏詠四品宗室詩,句云:“胸中烏黑口明白,腰際鵝黃頂暗蘭。”又某君贈某國人詩,有云:“窺人鷺眼蘭花碧,映日蜷毛茜草黃。”并工麗絕倫。
某縣童試,詩題“多竹夏生寒”。某卷句云:“客來加暖帽,人至戴皮冠。”學(xué)使某亟稱賞之,謂吐屬華貴,非尋常寒◇能道。又“潤物細(xì)無聲”題,句云:“開門知地濕,閉戶鬧天晴!蹦趁恳嘭劫p之,謂“無聲”二字,熨帖入妙。
同治初年,洪秀全虎踞金陵,號稱延攬英杰。江南處士熊倔,字屈人,嘗挾策干秀全。秀全奇其才,而不能用,偽翼王石達(dá)開與語,悅之,乘間屢言于秀全,卒弗聽,而熊感石氏知己甚深。會洪、楊構(gòu)釁,楊被收,熊聞耗獨先,亟貽書報石,趣宵遁。石得書,即日微服過熊,欲約與俱,至則已先行矣。石之去洪也,匆匆弗克辦裝,然盡篋所攜,多金玉寶器,所值殊巨;枰箚悟T,走豐碭間,竟為流寇所困,掠其裝資,并致石于其主帥,石亦不自道誰何。帥遙見石,跣而逆,握手若平生歡。石諦視,則熊也,愕眙出意外。熊曰:“公來何暮?仆為公營菟裘久矣。太平非王霸之器,性又多疑忌,不受善,以逆取不能以順守,‘一片降幡出石頭\’,指顧間事耳。我公誠有意,仆不才,竊愿從三軍之后,效一得之愚。如其不然,或遁跡煙霞,放情山水,亦愿陪尊俎,奉笑言。仆生平落落難合,所如輒阻,凄愴江潭,生意盡矣。不惜須臾忍死,圖有以報公,冀公不我遐棄耳。”當(dāng)是時,石固指別有在,無留志,詰旦辭去,熊揮涕送之。未幾,披剃皈釋氏,行腳不知所終。夫石達(dá)開,而亦被掠于流寇,絕奇。因被掠而遇熊,頗涉世俗小說窠臼,然而皆事實也。宇內(nèi)不乏熊生,或并一石達(dá)開而弗克相遇,悲夫。
上海新閘橋迤東,有繆筱山醫(yī)寓,揭橥其門者再,與江陰繆筱珊先生姓字巧合,余嘗作詩賦其事。越翼月,先生至自都門,見而賞之。因再占一詞,《調(diào)寄點絳唇》云:
男女分科,霜紅龕主原耆宿,藕香盈菊,何用參苓劚。
八代文衰,和緩功誰屬。醫(yī)吾俗,牙簽玉軸,乞借閑中讀。
- 卷三十四 聞人生野戰(zhàn)翠浮庵 靜觀尼晝錦黃沙巷
- 第九十一回 行淫亂和尚嫖妓女
- 第七十六回 戀女尼淫僧藏庵廟
- 第三十一回 小姑嫂看淫書津津講學(xué) 老夫妻吃熱藥狠狠團(tuán)春
- 第二十五回 解翠蓮三回闖破載花船 白又李一手挽牢沉水索
- 第十四回 大總裁私意污文
- 第一卷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
- 灑雪堂巧結(jié)良緣
- 第六十四回 蔣伯芳擂臺遭挫折 艾蓮池掌震璧和僧
- 第一回 神鏢將松林救難老 金頭虎水中戰(zhàn)淫賊
- 第五一回 薛敖曹哭訴宮廷 武則天怒召奸黨
- 阮封翁
- 五戒禪師私紅蓮記
- 第三十回 羿殺九嬰取雄黃巴蛇被屠洞庭野
- 第三十五回 亂人倫叔嫂暗通奸
- 卷十八 甄監(jiān)生浪吞秘藥 春花婢誤泄風(fēng)情
- 第三十五回 故托病誘奸張廣太 感深恩殺死淫春姨
- 第三卷 新橋市韓五賣春情
- 卷之一 轉(zhuǎn)運漢遇巧洞庭紅 波斯胡指破鼉龍殼
- 第二十回 黃風(fēng)嶺唐僧有難 半山中八戒爭先
- 第二卷 陳御史巧勘金釵鈿
- 第一回 靈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
- 卷之二 姚滴珠避羞惹羞 鄭月娥將錯就錯
- 陸清獻(xiàn)公遺事
- 第五回 淫婦背夫遭誅 俠士蒙恩得宥
- 第一百三十回 麗卿夜戰(zhàn)扈三娘 希真晝逐林豹子
- 第八回 白素云兩番探虎穴 黃衫客一怒掣龍泉
- 卷之六 酒下酒趙尼媼迷花 機中機賈秀才報怨
- 第99回 花和尚解脫緣纏井 混江龍水灌太原城
- 第十八回 觀音院唐僧脫難 高老莊大圣除魔
- 南山經(jīng)第一
- 第八十三回 捉奸情賊母教淫女 論親事悍婦的迂夫
- 第一百十六回 錯里錯安貴妃五更拼命 疑上疑文丞相一旦驕人
- 第二十一回 護(hù)法設(shè)莊留大圣 須彌靈吉定風(fēng)魔
- 第一卷
- 敘
- 卷三十一 張福娘一心貞守 朱天錫萬里符名
- 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身拿臬使
- 第001回 李節(jié)度拜佛求子 真羅漢降世投胎
- 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