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卷 肇論新疏

第五卷 肇論新疏

答曰。圣人無無相也舉圣總遣。

何者(征)若以無相為無相。無相即為相無相雖無。若心有所住即為相矣。焉成無相。智論二十六云。若無相中取相非是無相。學(xué)般若者。住有為有火燒。住無為無水沈。水火雖殊滅身無異。若有無俱舍中道不存。是謂住于無所住矣。

舍有而之(往)無。譬猶逃峰而赴壑。俱不免于患矣避有住無。猶如一人患危峰險峻。翻身赴于溝壑。不知溝壑墜墮亦可傷身。故中論云。大圣說空法為離諸見故。若復(fù)見有空諸佛所不化。以著有之見易除。著空之見難治。如火出水中病因藥起。

是以至人處有不有居無不無。雖不取于有無。然亦不舍于有無處有下二句謂常居有無了無所住。亦不起有無之見。雖不下二句縱成前后不取不離。真無住之般若也。

所以和光塵勞周旋五趣。寂然而往怕爾而來。恬淡無為而無所不為此約悲智相導(dǎo)。以顯無住。初句文同老氏。彼云。和其光同其塵。今借彼文以明權(quán)智涉有化生。周旋者。謂周遍回旋也。往者。往五趣故即靜而動也。來者。復(fù)涅槃故即動而靜也。謂不出生死恒復(fù)涅槃。了知生涅無二際故。寂然怕爾恬淡義皆相似意云以。悲導(dǎo)智而往五趣。周遍化生無所不為。然正方便時。智即導(dǎo)悲。見生界空度無所度。故言怕爾而來恬淡無為。此如宗中悲智相導(dǎo)一念之力。權(quán)慧兩具處說。

難曰。圣心雖無知。然其應(yīng)會之道不差。是以可應(yīng)者應(yīng)之。不可應(yīng)者存之此難權(quán)智生滅。先立理也。因前辨析已許二智不住有無。然其下權(quán)智應(yīng)機之時。大小無差。機熟為可應(yīng)。未熟者與作得度之緣。故云存之。

然則圣心有時而生。有時而滅�？傻萌缓跽�難也。謂應(yīng)時新生感謝息滅。許如此不。

答曰。生滅者。生滅心也。圣人無心生滅焉起前二句明妄。謂諸心心所實托緣生。從因緣故墮在生滅。圣心反此。謂三際已破四相兼亡。剎那不萌。何容生滅邪。問若爾應(yīng)無心邪。下通云。

然非無心。但是無心心耳。又非不應(yīng)。但是不應(yīng)應(yīng)耳華嚴明佛智廣大。金光談如智獨存。豈曰默然如空無知無照。無心心者。一非妄有故。二寂而能照故。問無心之心應(yīng)不應(yīng)機邪。答又非不應(yīng)等。后得無私但隨感而現(xiàn)�，F(xiàn)無現(xiàn)相故云爾爾。即前云。功高不仁等。亦可即寂故。不應(yīng)即照故應(yīng)。以今不應(yīng)之應(yīng)。顯上無心之心。上體此用。

是以圣人應(yīng)會之道。信若四時之質(zhì)(實)直以虛無為體。斯不可得而生。不可得而滅也大權(quán)利物。是唯無感感之必應(yīng)。信若四時也。直者。正也。虛無者語借老氏。謂般若之體妙湛絕相曰虛。永盡惑取曰無。斯不下結(jié)成。賢首大師云。非生非滅四相之所不遷。謂既以至虛為性。則感來非生感謝非滅故云不可得等。

難曰。圣智之無惑智之無。俱無生滅。何以異之此辨真妄宛殊。而云俱無。俱無則同無生滅。智惑何分。

答曰。圣智之無者無知�；笾侵疅o者知無。其無雖同。所以無者異也圣心無知無惑取知見等相。故惑智知無。謂妄知緣生其性本空故。其名雖同其義實異。亦猶真俗皆諦。諦義元殊。

何者。夫圣心虛靜。無知可無可曰無知。非謂知無�；笾怯兄�。故有知可無�？芍^知無。非曰無知也謂圣心遍計已斷識相亦滅。更無妄知之體可令無之。但可稱云無知遮也。非謂知無者表也。故永嘉云。其性了然故不同于木石。謂覺照炳然光遍法界。豈曰知無。故荷澤云。知之一字眾妙之門。華嚴十首問佛境界智佛境界知。清涼釋云。知即心體智即心用。此論智知體用雙舍爾�；笾窍路辞翱伤肌�

無知即般若之無也。知無即真諦之無也若妄知對于妄境。妄知亦心。今以般若照之。妄知性空即是真諦之境。如前云。五陰清凈是也。一心一境二相歷然。如何但認空同。不觀心境各異。

是以般若之與真諦。言用即同而異(初句)言寂即異而同(次句)同故無心于彼此(釋)異故不失于照功釋前初句。

是以辨同者同于異。辨異者異于同(三俱句)斯則不可得而異。不可得而同也(四非句)此中具有四句。但文隱難見。今具出之令無余惑。初句承前雙標心境。為寂用同異所依之法體。心境法也。寂用義也。同異但料簡寂用爾。言心境者。即智而如境也。即如而智心也。不二而二體用恒殊。二而不二心境一觀。華嚴回向說。未有如外智能證于如。未有智外如為智所證。今論中言寂即如也。言用即智也。正由如智同源體用一致。故得同異自在。四句全現(xiàn)體用。非異曰同。非一曰異。已知大義。言用下第一句即同而異者。謂即體起用用與體殊。下躡釋云。異故不失于照功。言寂下第二句即異而同者。謂攝用歸體體與用一。下躡釋云。同故無心于彼此。彼此目心境也。是以下第三俱句。雙攬前二成此第三爾。是以辨同者。牒前同句。具云。是以辨異而同者。以其但同于異故。云異而同。蓋即異而同也。辨異者。牒初異句�？蓽是罢f。亦即同而異也。二句同時。斯則下第四非句承前第三而成。以同于異故非同。異于同故非異具。云不�？傻煤醍惗�同同。而異也下。寂用各辨中但敘前二句以。后二句從前生故。

何者。內(nèi)有獨鑒之明。外有萬法之實。萬法雖實然非照不得。內(nèi)外相與以成其照功。此則圣所不能同用也釋前第一句。以心為內(nèi)。以境為外。獨鑒者。無二之照故。萬法之實者。實謂真實。諸法實相故。又空亦名實。緣生性空故。前云。實相性空緣會一義等。上列心境。萬法下明智證。理唯甚深。般若能照蘊等皆空也。內(nèi)外下謂如如之境待般若以證。亦由證境成般若之功。此則下結(jié)成異句。

內(nèi)雖照而無知。外雖實而無相。內(nèi)外寂然相與俱無。此則圣所不能異寂也釋前第二句。此中內(nèi)外俱無如智雙泯。寂亦不立。假彼寂同以遣其異。異既遣矣。沒同果海唯證相應(yīng)。非思非議。文義可解。

是以經(jīng)云。諸法不異者。豈曰續(xù)鳧截鶴。夷(平)岳(山)盈(滿)壑。然后無異哉。誠以不異于異故。雖異而不異也初句牒經(jīng)。大品遍學(xué)品云。諸法無相非一相。非異相。若修無相是修般若等。此中略引一句也。豈曰下引事會釋。鳧雁屬脛短者。鶴脛長者。意云。諸法差別。如鳧短鶴長等。然性無不空�？展什划�。不待續(xù)截夷盈然后平等。亦文借莊子。彼云鳧脛雖短續(xù)之則憂。鶴脛雖長斷之則悲。誠以下不以諸相為不異。但以性空平等故不異也。

故經(jīng)云。甚奇世尊。于無異法中而說諸法異。又云。般若與諸法亦不一相。亦不異相信矣大品六喻品云。世尊云何無異法中。而分別說異相。又云下大品照明遍學(xué)品云。諸法無相非一相非異相。合亦無所合。初段不分心境。即同而異。后段心境相對。非一非異。雙證前文。信受者。圣教為定量故量故亦見法無疑故。

難曰。論云。言用則異言寂則同舉前文為疑起之因。

未詳。般若之內(nèi)則有用寂之異乎疑圣心唯一。如何復(fù)有寂照之二。二則非一。一則非二。故成相違。

答曰。用即寂。寂即用。用寂體一同出而異名。更無無用之寂而主于用也初二句相即顯一。次二句釋成非異。正因相即所以非異。同出下語借老氏。亦非寂用復(fù)有同出之源。但論主巧用彼。又不可隨文取義。后二句謂即用之寂與用為體。豈有用外單寂而來主于用。邪主猶體也。亦合云又無無寂之用。以賓于寂。約體用重輕假分賓主。

是以智彌昧照逾明(實)神彌靜應(yīng)逾動(權(quán))豈曰明昧動靜之異哉心用之外了無寂境故。此但屬般若。成立本論也。謂二智皆即寂而照。正照而寂。豈曰下會歸一致。前約寂用非二。答成一體。此約權(quán)實一心寂照雙含。實相般若該心境融真妄。總?cè)f法括二乘。未有一法非實相也。

故成具云不為而過為(權(quán))寶積曰無心無識無不覺知(實)成具即經(jīng)正文。

斯則窮神(權(quán))盡智(實)極象外之談也即(就)之明文圣心可知矣通結(jié)上文。謂窮二智之玄理。盡物外之清談也。明文者。謂前所引圣教。依教出理。般若之道可知悟也。然上九翻問答皆決擇前宗。但初翻揀彼儒老不矜不恃遠非般若。中間七次或權(quán)實雙明�；蚨�智殊辨�；蚓持呛险f�；蛲�異料簡。至于第九。寂用同源歸般若之極致爾。

劉公致問致至也說文曰。送詣也。諸說公名程之。字仲思。彭城人。漢楚元王之裔。外善百家內(nèi)研佛理。與儒者雷次宗。宗炳周續(xù)之等。皆當(dāng)代名流。事遠公于廬阜。稱十八賢。精結(jié)蓮社。時龍光寺生法師入關(guān)。就學(xué)于什公。因與論主莫逆。生公南返。乃以前論出示廬山社眾。遺民覽之。嘆曰。不意方袍復(fù)有平叔。因以興問。實曰起予。瑤和尚云。雖跡在遺民。亦遠公之深意。

遺民和南頃餐(味)徽(美)聞(去聲)有懷遙佇(久立)歲末寒嚴體中(道)如何音(信)寄壅隔增用抱蘊。弟子沉痾(病身)草澤(藪澤)常有弊瘵(病)耳。因慧明道人北游。裁(才司)通其情遺者。逸也。謂野逸散民。比跡虞仲夷逸。亦自號也。公亦嘗為柴桑令。值桓玄僭逆初萌。乃嘆曰。晉室無磐石之固。蒼生有累卵之危因去廬山辟命弗顧。太尉劉裕見其野志沖邈。乃以高尚人相禮(云云)和南者。天竺敬禮之辭。頃餐下名達曰聞。謂近味美名遠懷思慕。久立遠望也。本傳佇作仰字。蘊者。積蓄不通也。時南北兩國故音信難通。增其蘊積耳。沉痾下。謂陸沉病身于山林草澤之中。更嘗有弊困之病也。

古人不以形疏致(意)淡。悟涉則親。是以雖復(fù)江山悠邈不面當(dāng)(昔)年。至于企懷風(fēng)味鏡(鑒)心像跡。佇悅之勤良以深矣。緬(遠)然無因瞻霞永嘆。順時愛敬。冀(希)因行李數(shù)(頻)有承聞引古量今妙契一貫。豈以地殊而隔。悟同則親。是以(云云)企懷謂劉公企仰而懷思也。風(fēng)味謂肇公德風(fēng)道味。像跡即上風(fēng)味影像蹤跡也。鏡心謂鑒于劉公之因此。佇立而悅慕勤勤不忘。無因者。無由一見也。但遠望秦中煙霞長嘆爾。行李游人也。聞謂音問。當(dāng)遇行人令我頻承師之音問。

伏愿彼大眾康(安)和。外國法師常休(慶)納祝也。外國法師什公也。

上人以悟發(fā)之器而遘(遇)茲淵(深)對。想開究之功足以盡過半之思故以每惟乖(差)闊(遠)憤愧何深悟發(fā)者。謂遇什公明悟開發(fā)也。淵對指什公。開究下謂開解窮究般若之道。想足盡了過半之思。意云。已盡過半語用系辭。謂悟極圣心也。故每下劉公每思南北乖違疏闊。不親一見。憤愧深也。

此山僧清常道戒彌勵(勉)禪隱之余。則唯研唯講恂恂(敬貌)穆穆(和)故可樂矣一所棲同處。二居戒甚勉。三禪定隱跡。四禪外講學(xué)。五相敬相和略張四行。六和備矣。

弟子既已遂宿心。而睹茲上軌。感寄之誠日月銘至謂已果昔日棄世之念。又遇法社上妙軌范。感心奇托之誠。皎然不欺。唯指日月可以銘記之。至到也。亦擬春秋諸侯盟誓之辭。中吳源公云。誠心銘刻明如日月�，幈局磷髦�。甚通。

遠法師頃恒履宜。思(去聲)業(yè)精詣(至)干干宵夕。自非道用潛流。理為神遇(會)孰能以過順之年。湛氣茲之勤。所以憑慰既深。仰謝逾(益)絕履宜者。謂履踐道候相宜順也。思業(yè)謂禪思行業(yè)乾健也。易初卦云。終日干干。是以建德匪懈。曉夜勤勤。予近稟灌頂上師著思吉剜卜元言法。救行道精健兢兢宵夕。學(xué)廣德高。叔世一人也。自非正嘆。謂遠公如斯干干。蓋神智證理。即道之用潛注流行。故能爾爾。過順者�？鬃幼灾^六十而耳順。今謂遠公六旬已上人也。所以下劉復(fù)自敘。意云。謂遠德高廣所以托身慰心亦深。恩大難答。致令仰德報謝。其路尤絕。

去年夏末。始見生上人示無知論。才運清俊旨(趣)中沈允(深當(dāng))推涉圣文。婉(美)而有歸。披味殷勤不能釋手。真可謂浴心方等之淵。而悟懷絕冥之肆者也謂論主澡浴心智于方廣海中。絕冥者。至深也。肆者。如市肆之肆。謂悟徹深性處。

若令此辨(論)遂通。則般若眾流殆(將)不言而會�？刹恍煤酢？刹恍煤趵矸菑V略學(xué)貴樞機。樞機入手。眾流普會。豈可不悅。悅之又悅。故再言也。眾流指八部般若。

然夫理微者辭險。唱獨者應(yīng)稀。茍非絕言象之表者。將以存象而致乖乎。意謂。答以緣求智之章婉轉(zhuǎn)窮盡。極為精巧。無所間然矣初句雙嘆辭理。謂所詮般若微妙。令能詮論辭嚴峻。次句嘆論主。獨唱如雪曲唱孤令和者亦鮮。茍非下反推也。唯忘言者會。指存象者乖趣。意謂下舉論以艱。婉轉(zhuǎn)猶展轉(zhuǎn)也。間然者。同論語禹吾無間然矣。彼釋間謂間廁。蓋其理完密無有間隙可廁入也。

但暗者難以頓曉。猶有余疑一兩(二也)今輒題之。如別想從容之暇(閑)復(fù)能粗(略)為釋之從容舉動也。如別者。謂問在書外。今合之也。

論序云。般若之體非有非無。虛不失照。照不失虛。故曰。不動等覺而建立諸法。下章云。異乎人者神明故。不可以事相求之耳。又云。用即寂。寂即用。神彌靜應(yīng)逾動序者。指問答已前論文。下章下兩段舉問答中第一第九。

夫圣心冥寂理極同無(實)不疾而疾不徐(遲)而徐(權(quán))徐疾文借莊子。彼云。徐則甘而不固。疾則苦而不入。

是以知不廢寂。寂不廢知。未始不寂未始不知。故其運物成功。化世之道雖處有名之中。而遠與無名同初四句通敘前文寂用一致。故其下承前敘神彌靜等二句。謂權(quán)智運物建化世之功。時雖居有名之中。以有名之世性空。即是實智印無名之理。二智無殊也。有名無名文出老氏。彼云無名天地之始。有名萬物之母。

斯理之玄固(實)常所迷昧者矣謂至理玄妙我實迷昧而未入也。上乃就許下方致問。

但今談?wù)咚�疑。于高論之旨。欲�?索)圣心之異遺民欲難托于眾情。故云但今等。疑寂用非二之旨。以求權(quán)實兩殊。

為謂(說)窮虛(真諦)極數(shù)(俗諦)妙盡冥符(合)邪。謂將心體自然。虛怕獨感(存)邪余本虛作靈字。瑤作虛字。今從之。問意云。論稱寂用相即。為一者。謂般若之用證窮真諦之虛。斷盡俗諦之?dāng)?shù)。妙盡冥符為一邪。此難實智冥真為一。謂將下自然者。謂般若之用不在窮虛極數(shù)。當(dāng)體虛怕。無相獨存為一邪。此難疑無權(quán)智。言獨者。不應(yīng)群機。故二邪字疑而審之之辭。下雙關(guān)。

若窮虛極數(shù)妙盡冥符(過)則寂照之名。故是定慧之體耳。若心體自然虛怕獨感(過)則群數(shù)之應(yīng)固(實)以幾(近)乎息矣若實智冥符為一。何故前云寂照之二。以寂即是定。照即是慧。故依此求心。心應(yīng)兩異。又若智體虛怕獨存為一應(yīng)不會于群數(shù)之機。既獨存不應(yīng)。何故前云應(yīng)逾動。若許應(yīng)動自合實外別有一權(quán)智。以冥本寂時更不能應(yīng)。故若如是者二心宛殊。幾息等言文借周易。彼云。乾坤或幾乎息矣。

夫心數(shù)既玄而孤運其照。神淳(恬)化(物)表。而慧明獨存文總四句。亦承前潛難無知也。初二句難實。意云。心與事數(shù)既妙盡玄寂可許無知。不合云孤運其照。存照則有知矣。后二句難權(quán)。意云。神既淳靜于物外。應(yīng)不對機。唯慧明獨存�？稍S無知。若許應(yīng)會豈非知乎。此文尤隱詳下答辭方可圓解。

當(dāng)有深證�？稍嚍檗q之深證有二義。一論主證解。二深經(jīng)證據(jù)。

疑者當(dāng)以撫會應(yīng)機睹(觀)變(動)之知。不可謂之不有矣。而論旨云。本無惑取之知。而未釋(通)所以不取之理此難權(quán)智有取。意謂實智妙盡冥符不取可爾。權(quán)撫物機應(yīng)大應(yīng)小。觀物變動。此知定有。已上按定。而論旨下舉論以難。理合有取。論反謂無。未通不取之理也。

謂宜先定圣心。所以應(yīng)會之道。為當(dāng)唯照無相邪。為當(dāng)咸睹其變邪。若睹其變則異乎無相。若唯照無相則無會可撫先可依二諦之境楷定圣心。若言心一者。假令權(quán)智應(yīng)動觀物之時。為唯照物空無相邪。為照俗動有相邪。若睹下出違若觀相撫會。定失無相。若唯見無相卻失撫會也。圣心唯一定應(yīng)得一失一。若令二諦俱得。理合權(quán)實兩殊。

既無會可撫。而有撫會之功。意有未悟幸復(fù)誨之初句承前后句明違。設(shè)許無會圣心是一。復(fù)次違論如前云。功高二儀無不為等。后二句違而請通也。

論云。無當(dāng)則物無不當(dāng)。無是則物無不是。物無不是。故是而無是。物無不當(dāng)。故當(dāng)而無當(dāng)敘前正論以發(fā)疑端。下正難之。

夫無當(dāng)而物無不當(dāng)。乃所以為至當(dāng)。無是而物無不是。乃所以為真是既云無不當(dāng)。宜其至當(dāng)也。真是例之。

豈有真是而非是。至當(dāng)而非當(dāng)。而云當(dāng)而無當(dāng)。是而無是邪是當(dāng)之義已如前說。但劉公舉前文。已是已當(dāng)。后復(fù)云當(dāng)而無當(dāng)?shù)�。不知�?fù)拂是當(dāng)之跡文。如矛盾。義符膠漆。依名定理有是問也。

若謂至當(dāng)非常當(dāng)。真是非常是。此蓋悟惑之言本異耳。固(實)論旨所以不明也恐救云。我言無當(dāng)無是。非是泛常是當(dāng)。故云當(dāng)而無當(dāng)?shù)�。劉�?fù)云。若謂爾者。此蓋悟者謂至當(dāng)真是。迷者謂常當(dāng)常是。本自異爾。何須說云當(dāng)而無當(dāng)?shù)刃�。依此�?xùn)無者非也。固論下直非論意。恐滯于是當(dāng)。故拂之。劉公卻取為至當(dāng)真是。心有所住非般若也。見下答辭愿復(fù)重喻(曉)以祛(除)其惑矣惑不從師。而解其于惑也。終不免矣。

論至日。即與遠法師詳省之。法師亦好相領(lǐng)得意。但標位似各有本�；虍�(dāng)不必理盡同矣好相領(lǐng)者。深許可也。本傳云。遠嘆未嘗有也。得意者。蓋得作者之意也。標位下謂標指般若。宗位師承各有源本。其理不必盡同。良以一心之上恒沙義相。專門受業(yè)非全同也�，幒蜕性�。遠宗法性什宗實相。但眼目殊號爾。

頃兼以班(布)諸有懷。屢(數(shù))有擊其節(jié)者。而恨不得與斯人同時也不唯與遠公詳省。又示諸懷道者。亦數(shù)有和而許者。廬山名士高人如慧持慧永輩。非少而和者固非聊爾。節(jié)者樂之音節(jié)。若今之擊板以節(jié)樂也。

論主書答書復(fù)前書。答釋前問。

不面在昔佇想用勞。慧明道人至。得去年十二月疏并問。披尋返覆欣(喜)若暫對。涼風(fēng)屆節(jié)。頃常如何。貧道勞疾多不住(好)耳。信南返(回)不悉(詳)昔不相面。但企想勤勞。慧明付遺民書者。暫對者。因書見意暫如面對。貧道者。古之沙門謙稱亦少。有病疾或勞心而得。是故云爾。書式有二幅三幅。此廣略二幅爾。略令先知大況故。

八月十五日釋僧肇疏答。服像雖殊妙期不二。江山雖[糸*丐](遠)理契則鄰(近)所以望途致想虛[怡-臺+禁](懷)有寄初二句舊說連前。今詳義意。合貫廣初題言疏答。即通答前問故也。次二句形像衣服儒釋兩殊。玄妙歸期終無有二。亦殊途而同歸也。次二句謂南北雖遠。妙理唯一契之則近。后二句既理契即鄰故。南望道途而興想也。

君既遂嘉(善)遁(隱)之志。標越俗之美。獨恬事(物)外。歡足(滿)方寸。每一言集。何嘗不遠喻(曉)林下之雅詠。高致(趣)悠(遠)然清散未期厚自保愛。每因行李數(shù)有承問初四句但敘前書云。既已遂宿心等。嘉遁即周易遁卦九五之辭。每一言集者。謂肇公與南來之人一言集會也。何嘗下長讀至雅詠絕句。林下者指廬山林下。雅詠者。即廬山社眾所作歌頌。如念佛三昧詠等。意云。論主凡遇南來。雖聊爾一言集會。彼人未曾不遠誦廬山諸公雅作歌詠。以相曉示也。因聞雅詠。見諸公高趣悠然而遠。如下云。君與法師應(yīng)數(shù)有文集。因來何少。大底二晉文章句讀多難請詳。清散下可解。

愿彼山僧無恙(憂)道俗通佳蓮社名流僧俗兼有。

承遠法師之勝常。以為欣慰。雖未清承。然服膺(心)高軌。企佇之勤為日久矣。公以過順之年湛氣彌厲(嚴勁)養(yǎng)徒幽巖抱一沖(深)谷遐邇仰詠何美如之。每亦翹(舉足)想一隅懸庇(蔭)霄岸(際)無由寫(盡)敬致慨良深清承下未能稟承遠公之清范。然于高軌已服心歸仰。所以企立仰慕時亦日久。公以下但敘前書。抱一者。守道也。不獨景仰之。而又歌詠之也。每亦下自敘一隅者。以晉在東南故。論主每想廬山德化。如懸蓋天際蒙其清蔭。但江山遠阻盡敬無由。致令感慨深也。

君清對終日快有悟心之歡也但欲寫敬恨我無因。君獨清對終朝悟心之歡�？煸斩嘁�。

即此大眾尋常什法師如宜草堂義學(xué)俊彥五百眾總?cè)�千�?/p>

秦王道性自然天機邁俗。城塹三寶弘道事務(wù)。由是異典勝僧方遠而至。靈鷲之風(fēng)萃(集)于茲土謂秦王好法之心。出自天然機亦性也。謂聰睿之性高出俗主。觀通鑒。姚興雖例五胡。實亦英主。城塹下謂護持于法如城如塹。由是下德既如是。善必相應(yīng)。異典勝僧方且不遠萬里而來也。略如下示。法門勝事無出斯時。似移鷲嶺之風(fēng)集于此土。晉書什傳云。羅什入關(guān)。人從化者十室而九。

領(lǐng)公遠舉。乃千載之津梁也。于西域還得方等新經(jīng)二百余部。請大乘禪師一人三藏法師一人毗婆沙法師二人。什法師于大石寺。出新至諸經(jīng)。法藏淵(深)曠(遠)日有異聞。禪師于瓦官寺。教習(xí)禪道。門徒數(shù)百夙夜匪(不)懈。邕邕(和)肅肅(敬)致(盡趣)可樂矣。三藏法師于中寺。出律藏。本末精悉(詳)若睹初制。毗婆沙法師于石羊。寺出舍利弗阿毗曇。胡本雖未及譯。時問中事發(fā)言新奇領(lǐng)公者。支法領(lǐng)也。據(jù)遠公傳似遠公弟子。亦遠公使之令去西域。華嚴梵本等皆此師尋至。恨無正傳。華嚴大鈔略述元由。請大乘禪師者。即佛陀婆陀羅。此云覺賢。據(jù)本傳智嚴所請。以賢學(xué)禪業(yè)于罽賓佛大仙。嚴亦學(xué)此固請賢行以傳其事。弘始中入秦。于瓦官寺教習(xí)禪道。江南慧嚴慧觀關(guān)中玄高等。皆從師受。論主亦在中矣。三藏一人即弗若多羅也。本傳云。罽賓人備通三藏。姚興待以上賓之禮。令譯十誦。功及兼半而亡。曇摩流支續(xù)譯方終。毗婆沙法師二人者。曇摩耶舍。曇摩掘多也。俱載梁傳。不繁引之。出新下或自赍梵文�；蛑Ч�取得者。本末等者。本謂四重。末謂余篇。新譯精詳如見如來初制之戒也。余文可解。

貧道一生猥參嘉運。遇茲盛化。自恨不睹釋迦只桓之集。余復(fù)何恨。而慨不得與清勝君子同斯法集耳論主自慶也。明時難遇而遇。正友難逢而逢。方等深規(guī)律論遍睹。遭遇既盛感慶良多。但恨身不廁于祇園。目不接于圣彩。同列身子共聽圓音。而慨下前嘆自已不得清承于遠公。此慨遺民亦不能美預(yù)于嘉會。然觀二書似各斗美于一方。然亦兩宣其實也。郁郁陳跡燦于傳記。流芳衰世。何其寥寥。

生上人頃在此同止數(shù)年。至于言話之際。常相稱詠(贊)中途(路)還(詞緣切回也)南。君得與相見。未更近問。惘悒何言。威道人至得君念佛三昧詠。并得遠法師三昧詠及序。此作(絕句)興寄既高辭致清婉。能文之士率稱其美�？芍^游涉圣門�？坌�關(guān)之唱也。君與法師當(dāng)數(shù)有文集。因來何少生公入關(guān)依什數(shù)載。與論主同止。亦頻贊遺民也。不得終世相友。故云中途回南。君得下謂生南去亦歸廬阜。故復(fù)相見更再也。近亦未再承于書問也。惘悒下慨慕良多口不容言也。傳說通情則生融上首。精難則觀肇第一。良以駢肩八俊聯(lián)衡十哲。同氣相求同聲相應(yīng)。二人莫逆千古共談。威道下蓮社修西方行。故諸賢作念佛詠。社主亦作。又制序也。威公南來附至關(guān)內(nèi)。此作者指詠及序也。興比興也。寄托也。致猶理也。謂所寄清興既高。亦令辭理清婉。婉美也。能文下謂關(guān)中善文什之人皆稱其美。可謂下論主贊之。謂作詠眾賢優(yōu)游如來之門庭�？蹞粜�關(guān)之唱詠。君與下因見詠序。宜多有文集。何故來者少耶。

什法師以午年出維摩經(jīng)。貧道時預(yù)聽次。參承之暇輒復(fù)條記成言(絕句)以為注解。辭雖不文然義承有本。今因信持一本往南。君閑詳(絕句)試可取看午年者。即弘始八年丙午也。出維下謂什公且譯且講。論主參譯而聽。及承稟之暇輒又條貫記錄什公已成之言。注解一經(jīng)。蓋謙也。師序云。余以暗短時預(yù)聽次。雖思乏參玄。然粗得文意。輒順所聞。為之注解。略記成言述而無作。辭雖下謙也。有本者。謂親承什公。君閑下瑤本云。詳議取看甚通。

來問婉(美)切(當(dāng))難為郢人。貧道思不關(guān)微。兼拙于筆語。且至趣無言。言必乖趣。云云不已(止)竟何所辨。聊以狂言。示酬來旨耳郢者。州名。莊子略云。郢人堊漫其鼻端。薄如蠅翼。使大匠斲之。匠者乃運斤成風(fēng)。斤下堊盡而鼻不傷。郢人亦立不失容。意謂。斲者雖妙而承者尤難。以喻公之難美而切當(dāng)。譬匠者妙斲。論主答之難如郢人。蓋謙謙爾。云云者。言說也。言多喪真。故云爾也。聊以下許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