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
話說禹王乃黃帝的玄孫,姓姒氏,鯀之子。母名志,號修己,有莘氏女。修己未生禹時,見有流星貫昂,夢接而意感有孕。又吞神珠薏苡,至歲壹月--堯帝戊戌五十八年六月六日,修己胸坼而生禹于僰道之石紐鄉(xiāng),即今四川龍安府、石泉縣石紐村,禹穴是也。禹生得身長九尺二寸。堯時,洪水滔天,鯀治水無功,被舜所殛。禹降在匹庶,舜舉禹,使續(xù)父業(yè)。禹傷父鯀功不成受誅,乃勞身焦思,欲蓋父愆。當(dāng)時,他應(yīng)帝命,去治水。
禹始娶涂山氏之女,名憍,生子啟。甫四日,禹往治水,別涂山氏而去。啟呱呱而泣,禹弗視而去。帝舜又使伯益掌火,領(lǐng)朱虎,熊羆偕禹行水。禹又用方道彰、宋無忌二人為風(fēng)火二將,道彰能降風(fēng)百里,無忌能口吐烈焰。又用馮遲、馮修、江婔、江妃為水將,二馮多力善決,二江多巧善淚。又用禺強、庚辰二人為左右將,二人俱力舉萬鈞,能鞭山鑿石,驅(qū)兇捉怪。又用章亥、鑒亥為步將,日行千余里。這恰是天地合該成平,大禹合該有天下,故天降之多神人助他。因用禹治水時,不怕山靈水怪,深淵可以見底,幽洞可以開門,鬼幻可以使他,主形神異可以識他。性情行劃幾多奧妙,山川識盡幾多幽玄。精物至德愈明,圣身無癘,所以叫作神。禹初治洪水,先觀于河,見白面長人魚身,出曰:“吾河精也。”授禹河圖而退,人于淵。
且說神禹每行一地,先自己登高相視地脈。見有山林蒙翳,陰氣晦昧,土脈難明。水勢難通處,又見有川澤草莽多藏怪物,人民難到處,這原都是干地,被大水浸沒久了,如此紛雜,因此人無行道,水愈不行。俱命伯益領(lǐng)風(fēng)火二將方道彰、宋無忌放起一把無情火焚之,神鬼精怪、毒蛇猛獸奔竄而去。為禍者,命左右將擒之;不為禍者,驅(qū)逐他去便休。凡異禽奇獸,命伯益記其聲名,異寶取供用。山川之神,用物祭祀之。水淺處,命二馮決去其壅滯;深處,命二江直窮到底。山石為梗處,命左右將攻去之。遠近程途,使章亥步之。
話說神禹治水,書所記始于壺口之山,其治龍門也。鑿呂梁之石為砥柱,為三個門,以通水。南曰鬼門,中曰神門,北曰人門,是為禹門。閑話休題。且說治水在中山的事跡說起。你道先到哪一個地方?先到甘棗之山。這山,洪水所出處,其西流至于河。山上出些什么對象?出杻木,葵本而杏葉,黃花而莢實。又有個獸,生得如(雖犬)。有個老鼠,背上有文,名叫作(雖犬),被眾人拿住。禹王卻也不知,叫諸將來問:“這鼠叫甚名?這獸叫甚名?”諸將未及答應(yīng),不知這些獸皆自古至今成了精的,所以它會說話。那□精便道:“圣人,我名叫作虺,那文鼠叫作熊。這鼠,人吃它,可醫(yī)治得病癭的癥!蔽氖笤谂缘:“你害殺人,若此中有人病癭的,卻不誤了我性命?”禹王道:“勿驚,我們視眾生如一體。你既不害生靈,我也決不殺汝!彬秤謭罅诉@些草名,禹王便發(fā)放虺、鼠二精去了。(雖犬)精去了又回,報禹王道:“蒙圣人赦宥,此去二十里,有個歷兒山,其上有個木,名楝,又名櫪。這木生得莖方葉圓,開黃花,結(jié)實似棟,如指頭大,色白而黏,可以浣洗衣裳。人吃它不會忘記事。又東十五里,有個渠豬山,多豪魚,生得似鱔一般模樣,喙是赤的,尾是赤的,它的羽毛醫(yī)得白癬。前去脫扈山,有草如葵,名植楮,鼠見它則懼。吃了這草,令人不昧。金星山多天嬰,生得如龍,骨可以醫(yī)癰病。牛首山有勞水,西注于潏水。這水里多飛魚,生得如鮒。吃他可已痔衕之疾。我只曉得這些,其它不曉得了!庇硗醯:“這也是你好意,前面也不勞你說!彬尘殿^去了。禹王歷這幾處,果如虺精所言。至了霍山,有個獸,生得似狐貍,是白的,有鬣,名朏朏。這朏朏養(yǎng)它在身旁,可以止憂悶。
話說這狐貍性淫,見人便要搏,它欲與他交媾。它見治水有許多人,它性淫起來,手持木棍,跳躍向人前,兩腳并立起來。禺強見了,呵呵冷笑道:“這貍精命蹇,遇著我!迸e刀來殺,貍精全不驚懼,舉棍相迎。戰(zhàn)至二十合,卻被禺強雙手拿過身來,見丁禹王。禹王道:“你在此山多迷惑人,本當(dāng)殺汝。第前面山中妖魔你是曉得的,早報與我知,我便饒你命。”貍精道:“前去五十二里,有山名陰山,多巖石、文石。這陰山中有小水出,中有草葉如柳,而四方結(jié)實,如赤菽,吃它,耳聾的便好。此去四百八十里田地,乃鼓鐙山。山上有歷兒冢廟,過它地,卻要祭賽它。又此去八百里田地,有座鮮山,有個鳴蛇王。它生得似蛇,有四翼,聲音如擊磬,這是主大旱的魔王。鮮山去三百里田地,有座陽山,陽水出其中,北流注于伊水。其中有個化蛇王,生得面似人,身如豺也,生有雙翼,聲音如叱呼,這是主大水的魔王。它兩個是相交的好朋友。大圣前去治水,卻要防這兩個。”禹王道:“我自理會得!必偩凳兹チ。于是禹王自霍山,北五十二里,至合谷山。又三十五里,至陰山。東北四十里,至鼓鐙山。但見:金谷多薝棘,未審是草是木兒。陰山有雕棠,食之治聾,更為奇。礪石、文石皆所產(chǎn),少水出兮無障陂。鼓鐙赤銅,榮草地草,食治風(fēng),更足奇。迤揚來至冢兒廟,神靈顯赫阻山崥。禹王與眾兵將來至鼓鐙山腳下,忽然煙霧四起,陰風(fēng)颯颯,白日當(dāng)天,昏黑不見路。眾人皆道:“好怪!好怪!”禹王道:“這是冢兒廟里神來討供獻也。”出令道:“到廟查明邪正,備物奉祀!贝肆钜怀,煙霧四散,陰風(fēng)收了,時日正中天。禹王大眾上山,果然有一所廟宇。時將黃昏,禹王下令安歇。自己與諸將安插廟內(nèi),獨步回廊,靜察氣色,煞有清象。顧宋無忌、朱虎曰:“是非惡神,當(dāng)用享祀!倍鼤r候,宋無忌、方道彰二人掩了陽氣,同入廟后殿來。謁冢兒神。有青年童子守后殿門,道:“二位將軍來此何事?”宋無忌道:“特來拜訪尊神。”童子道:“容先通報。”頃刻,冢兒神頭戴金冠,身被綠袍,迎二人進。分賓主坐定,道:“二位將軍下顧小神,有何見教?”方道彰道:“特欲問前程路耳!壁荷竦:“有大圣天威,百靈咸助,何所忌憚?特陽山化蛇,它好大水。諸君來治水,是彼對頭矣!”無忌道:“有什么神通?”冢兒神道:“化蛇甚多,有神通者只是一個頭目,它在伊水上三千年了。且與鮮山鳴蛇為友,彼必來相助,此在鮮山也三千年了。它鮮山多金玉,遍身玉飾金妝的,便是鳴蛇精;遍身用五色寶石妝飾的,便是化蛇精。擒化蛇則水勢消矣!狈、宋二人道:“承教承教!鞭o冢兒神,出祠前不提。次日,禹王設(shè)祭禮,和毛吉玉宰大牢為獻,祭畢前去。三四日到了鮮山,不見動靜。不兩日到了陽山、伊水。
話分兩頭,這化蛇精早已查得禹王來治水,卻要分它水源,似不便它。它率了千千萬萬化蛇,各執(zhí)兵器,在伊水上顯起神通。禹王要將水壅塞不通處開導(dǎo),它卻壅起波浪令人掘不得。禹王道:“這是水里怪。”命婔、妃二人去捉它。江婔輪刀,江妃持戟,沒水殺入。正逢化蛇王,果然遍身用五色寶石妝飾滿身。江婔喝道:“妖蛇速退,免受分尸!被叽筮骋宦,輪戟相迎。戰(zhàn)了兩個時辰,化蛇戰(zhàn)兩人不過,力乏而走,躲入伊水洞內(nèi)藏了。二江上岸報知禹王。禹王道:“此小怪耳,且看它有甚伎倆!庇硗跤忠贿吜钊酥嗡,終日并不見化蛇一個影子。到第二日早,忽聽得伊水下、陽山上喊殺連天。方道彰道:“此必是請得幫手來了。”宋無忌道:“必是邀那鳴蛇精來。”二人乃走上陽山一看,但見那鳴蛇遍身金玉,聲如擊磬地硁硁然響道:“你不該上門來欺人!笔殖纸饎σ豢,舉起四翼,對宋無忌面上撲來,好不疾溜。宋無忌將劍撥開,方道彰拔刀相助。他四個翼搏來搏去,飛上飛下,翅闊膀大,收拾不來,被方道彰一刀砍下一翼。鳴蛇喊聲救命,跌下地來。方道彰向前命眾縛了。那化蛇精仗著鳴蛇威力,也驀上岸,與江婔二人戰(zhàn)。聽得鳴蛇被捉,驚得腳酸手軟,即忙舉翼飛上云端要走。禺強見得明白,一箭向空射去,射中化蛇左翼,也跌下地來,被眾人捆了,俱押來見禹王。禹王道:“一旱虐為災(zāi),一擁水害民,罪在不赦!卑l(fā)出斬首。下令道:“罪魁已除,其余饒它,再不許兩家族類水旱害人。”眾小妖各個唯唯,藏身而去。
又二百里,至昆吾山,山多赤銅,有獸,生得似彘,有角,有音如人號哭。一般見人來,成群在那里躑躅。禹王見了道:“這物叫作詟蚔,人吃它心,不昧!庇谑潜娙硕既プ絹砼氤,俱有百余斤重。又百二十里,至葌山。疏通葌水,北注于伊水。三百八十里,至蔓渠山,伊水從中出。禹王命眾疏通蔓渠水,使東流于洛。忽山中跳出兩個獸,人面虎身,叫聲如嬰兒,要來搏人吃。禹王見了道:“這獸名馬腹,性好吃人!泵畯姟⑻瞥酵街。禺強先往,唐辰也去。那馬腹對面撲來,禺強側(cè)身避過,馬腹嚇了一跳,被禺強攔腰一大木棍,馬腹負痛,回身又對禺強一撲,禺強又閃在一邊,亦被攔腰一棍。禺強力大,這兩棍卻夠馬腹受用。馬腹腰疼,不能再撲,被禺強幾棍完成了命。那一只也被唐辰打死。禺強、唐辰又尋上山去,撞著二三個人面鳥身的神。前相迎曰:“予三四人此山神也,二兇既已除去,幸勿殺別生靈。”獻上金玉竹箭曰:“此蔓渠小山產(chǎn)也,”禺強、唐辰俱辭不受。禺強乃擇用毛色禽獸,投一吉玉祀之,而不用糈奉供。又至敖岸山,破牝羊,祭熏地之神。至青要山,珍水出其中。禹命導(dǎo)珍水北流,注于河。有武羅神,名魈,生得人面豹文,小腰白齒,穿兩耳戴金銀器,他聲如鳴玉。禹祀之,磔羊一頭以祭,雄雞一個瘞之,糈用稌米。東十里,騩山,正回之水出其中,禹亦命導(dǎo),北注于河;厮囡w魚,飛上則眾網(wǎng)之,或杖擊之,狀如豚而赤文。禹王曰:“你們怕雷震,食此魚則不怕雷,且可以御兵,不傷損也。”于是各取其肉而啖。又東四十里,至宜蘇山,山多金玉,玉之水出其中。禹命導(dǎo)向北,流注于河。
又東二十里,至和山,太吉泰逢氏所居地,九水所都處。這九水曲回五重,合而北注于河。泰逢氏沒,遂為此山之神,生得如人而虎尾,好居于荀山之陽,出入有光。遠語眾將曰:“善扶大圣治水有功,生靈之幸也!北娙艘娭,望空而拜。禹王遂設(shè)牡羊一副,陳飾吉玉。又用一雄雞瘞之,糈用稌以祭。曰:“此泰逢神,動天地氣也。”又經(jīng)鹿蹄山,山亦多金玉,甘水出其中,令北流于洛。又五十里,扶豬山,虢水出焉,令北流注于洛。又西一百二十里,有獸如蒼牛,名犀渠,性好食人。正逢章亥、豎亥二將先行開路,犀渠施它猛力,見他二人來,喜不自禁,自如嬰兒一般叫跳。章亥正到,犀渠從山岡上來,張牙露齒,不分好歹,向前便咬。章亥掄起鐵錐來斗,你看它:犀渠性狠,劈頭跳來,向人撩。將軍威,大鐵錐無情如風(fēng)飄。犀渠道:“我山中獸王曾千載。”將軍道:“我天上魁宿下九霄!毕:“貨送上門難舍割。”將軍道:“路逢不平怎相饒。”一往一來,一舞一跳,霎時間獸王力乏伏山岡,低頭乞憐把尾搖。
那犀渠力怯,伏在路中,如嬰兒叫得可憐。章亥說道:“不知你害了多少生靈,今撞著我,也是你命合該盡!毕劦么搜,爬起便走。章亥趕上,又斗上半晌,被章亥幾鐵椎結(jié)果了。于是大眾上山看水源,滽滽之水出其中,而南注于伊水。走出一個獸來,生得似獳犬,身上有鱗,毛如豬須生鱗間。大眾喊道:“麟也!”禹王見了道:“此獸名,非麟也。”離鹿蹄山,直抵立扈山。凡九山,一千六百七十里。玄扈之神生得人面獸身,人過此山者,神要索人肉供獻。知禹王為此經(jīng)過,他顯起神通,半空里起了一陣旋風(fēng),霍的一聲響亮,走石飛沙,鐘伯敬有詩云:淘淘怒卷水云腥,黑氣騰騰閉目明。
嶺樹連根都拔盡,野梅帶干悉皆平。
黃沙迷目人難走,怪石傷殘路怎行?
滾滾團團平地暗,遍山禽獸發(fā)哮聲。
當(dāng)時,開路前隊將軍章亥、豎亥,他二人見這風(fēng)來得不善,按住腳步,只見空中一人面獸身的神道:“還我人肉供獻來。”章亥對豎亥道:“原來是這個毛神,舞弄神通。”答道:“供獻少不得,你要的人肉卻是沒有,我大圣志在安民,豈害生靈?”玄扈神道:“我這例卻壞不得!闭潞サ:“今遇大圣,必須倒了這例,還須送我們些過山錢!毙枭翊笈,落下云頭,手拿巨斧,攔住去路道:“誰敢過此?”章亥掄起鐵椎來斗,斗上二十合,豎亥也持鋮相助。玄扈神氣力不敵,被章亥額門一椎,化作一道清煙走了。豎、章二人尋向清煙趕去,到山凹處一石洞前,神現(xiàn)出本像,入洞藏了,把洞門緊緊閉住。章、豎二人喊叫毛神出來,玄扈大驚道:“他如何尋上門來,卻不尷尬?”叫兩個小妖門內(nèi)復(fù)道:“恁大圣過去也罷,莫上我門來索我的過山錢。我立扈不比柄山、白邊山多金玉,熊耳山多水玉,牡山多文石竹箭,得把來送與大圣。我玄扈之水只出些馬腸之物,不敢褻瀆大圣,煩將軍發(fā)慈悲方便吧!闭、豎二人聞得這言,笑道:“煩你對玄扈神說,不要你金玉文石,再不許吃人肉,我便休!毙⊙呷,來回報道:“我家大王道‘遵命\’。請將軍過去!闭潞サ:“這毛神膽嚇破了!被孛硗酢S硗醯:“一路有神便祀,莫缺它禮。”吩咐用白雞,以彩衣衣雞身上,而不用糈。曰:“只此也,強似人肉,祈禱以福民為事而已!绷㈧枭褚娪硗跞绱擞卸Y,從后便不想人肉。禹王又自鹿蹄山至良余山,導(dǎo)余水北注于河,導(dǎo)乳水東南注于洛,導(dǎo)蠱尾山龍余之水注于洛,升山黃酸之水北注于河。凡十六山二千九百八十二里。至升山冢,祀升山神,禮用太牢,嬰用吉玉,祀首山魈神。禹王曰:“此魈神十六山之總神也,祠用稌黑,犧太牢。”又用櫱作醴酒,令人舞干盾擊鼓,嬰用一璧玉,祠尸水曰:“此天神所憑,以肥牲祀之!庇靡缓谌谏,用一雌雞于下,刲一牝羊獻血,嬰用吉玉。又加繪彩之飾享之中。
次平逢之山,南望伊洛,東望谷城。有一神最毒惡,生得如人,有兩頭,名驕蟲,是螫蟲之長,他的山洞是群蜂之廬。他知禹王至也,要來索供獻。率了那螫蜂、蜻蜒各樣草蟲成了精的,變作小兒,百數(shù)十只,皆手持長槍,攔住去路。禺強、唐辰先行,眾小妖道:“慢來慢來!必畯娍戳说:“好笑!备蓛舳际切汗,長不滿二尺五寸,重不滿八九來斤,亂刺亂打?qū)。禺強、唐辰大吼一?舞刀砍去,小鬼驚慌,各把身一抖,現(xiàn)出本像,飛將起去。須臾間一變十,十變百,百變千,千變?nèi)f,都變成無窮之蟲。只見:滿天飛促織,遍地舞蜻蜒。
蜜螞進頭額,螫蜂刺眼睛。
班尾前后咬,牛蜢上下叮。
撲面漫漫黑,消消鬼神驚。
紛紛的千千萬萬都向前,把禺、唐二人咬的咬,叮的叮。撇開百多個,便有萬多個來。刀砍不著,椎撥不開,滿身上纏繞了十?dāng)?shù)重。雖不到它傷了性命,卻是上下前后咬得好生暴燥。兩個被咬叮不過,在地上亂滾,再莫想它肯飛向別處。禹王大眾到了,見這二人受此大虧,忙喚方道彰、宋無忌道:“可疾用風(fēng)煙,才能夠救他兩個!狈降勒妙I(lǐng)命,呼起一陣大風(fēng)來,吹向飛蟲上去。宋無忌口里吐出一道火煙,隨風(fēng)熏去。風(fēng)卷煙來,那千千萬萬飛蟲被風(fēng)刮上半空,四散不能相助。又被一陣火煙急得無門可躲,百兒十個小兒妖熏得淚流眼昏,咳嗽不停聲,急急收了變化,躲向洞穴里藏了。驕蟲見這光景道:“你破了我蟲精,我也因計就計,來毒你!蓖鲁鲆魂圀,雜向那風(fēng)煙里面去。方道彰見小兒妖已走,不防它,把風(fēng)一口收入,誰知風(fēng)里有螫毒,宋無忌亦不防它,把煙一口收入,豈知煙里亦有螫毒。二人收了毒氣,在腹里鬧將起來,眼淚汪汪的抱住胸肚嘔吐。禹王道:“二人中了螫毒,這毒只消用一雄雞可解!苯惺窒聦ひ粋最大雄雞來,約尺五寸高,十來斤重。禹王大喜道:“此斗雞也。”叫拿在驕蟲山上,替他二人穰災(zāi)。只見拿大雄雞到山上,那雄雞聞了螫氣蟲意,鳴了幾聲。驕蟲頭昏起來道:“雞吃百蟲,螫氣卻用不得了!庇种灰姺降勒,宋無忌二人口里吐出兩個螫蟲,卻被大雞一口吞盡,二人無恙。于是禹王率眾過山。
西四十里至廆山,交觴之水出于其陽,而南流注于洛;俞隨之水出其陰,而北流注于谷水。又三十里,瞻諸之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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