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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常心就是道,平常心就是禪

  平常心就是道,平常心就是禪

  唐代的李翱十分崇尚唯嚴(yán)禪師的德行。他在任朗州刺史時,曾多次邀請唯嚴(yán)禪師下山參禪論道,然而都被唯嚴(yán)禪師婉言謝絕了。沒辦法,李翱只得親身去拜見唯嚴(yán)禪師,去的那一天,正好碰上禪師在山邊的樹下閱讀經(jīng)文。

  刺史大人親自前來拜訪,禪師卻毫無起迎之意,對李翱表現(xiàn)得不理不睬。

  見此情形,侍者便提醒唯嚴(yán)說:“刺史大人已等候您很長時間了。”

  唯嚴(yán)禪師只當(dāng)沒聽見,只是一個勁兒地閉目養(yǎng)神。

  李翱是一個性子火爆之人,他看禪師這種毫不理睬的態(tài)度,就忍不住怒聲斥責(zé)道:“真是見面不如聞名!”說完,便甩著袖子想離開。

  這時候,唯嚴(yán)禪師才慢慢地睜開眼睛,慢條斯理地問:“大人為什么會看中遠(yuǎn)的耳朵,而輕視近的眼睛呢?”

  這話是針對李翱“眼之所見不如耳之所聞”而說的。李翱聽了也很吃驚,忙轉(zhuǎn)身拱手謝罪,并請教什么是“戒定慧”。

  戒定慧是北宗神秀倡導(dǎo)的漸修形式,即先戒而后定,再由定生慧。但唯嚴(yán)禪師是石頭希遷禪師的法嗣,屬于惠能的南宗,講究的不是漸修,而是頓悟法門。

  因此,唯嚴(yán)禪師便回答他說:“我這里沒有這種閑著無用的家具。”

  李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只得問:“大師貴姓?”

  唯嚴(yán)禪師答:“正是這個時候。”

  李翱更糊涂了,他只好悄悄地問站在一旁的寺院總管,剛才大師的回答是什么意思?偣苷f:“禪師姓韓,韓者寒也。時下正是冬天,可不是‘韓’嗎?”

  唯嚴(yán)禪師聽后,笑著說:“胡說八道!若是他夏天來也如此問答,難道‘熱’嗎?”

  李翱忍俊不禁,笑了幾聲,氣氛頓時輕松多了。他又問禪師什么是道。唯嚴(yán)禪師用手指指天,又指指地,然后問他:“理會了嗎?”

  李翱搖搖頭,說:“沒有理會。”

  禪師又說:“云在青天水在瓶。”李翱還是不解。

  唯嚴(yán)禪師的“云在青天水在瓶”大約有兩層意思,一是說,云在天空,水在瓶中,正如眼橫鼻豎一樣,都是事物的本來面貌,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。你只要領(lǐng)會事物的本質(zhì),悟見自己本來面目,也就明白什么是道了。二是說,瓶中之水,猶如人的心一樣,只要保持清凈不染,心就像水一樣清澈,不論裝在什么瓶中,都能隨方就圓,有很強的適應(yīng)能力,能剛能柔,能大能小,就像青天的白云一樣,自由自在。

  這時,突然一道陽光射了下來,正巧照見瓶中的凈水,李翱頓有所悟,不禁隨口念了一偈:“煉得身形似鶴形,千株松下兩函經(jīng)。我來問道無余說,云在青天水在瓶。”

  不知他是領(lǐng)會了唯嚴(yán)說的禪機呢,還是在贊美老禪師說得好,或者是說老禪師道行高。這首詩成了千古絕唱的禪偈。

  唯嚴(yán)禪師開始故意不理睬李翱,是想挫挫他的傲氣和火氣,以便使他投入?yún)⒍U問道的心境,最后見他氣和、心平之后,這才對他說了入道的真諦:云在青天水在瓶。

  “云在青天水在瓶”是禪宗師父們最愛拿來啟發(fā)學(xué)人的一句詩偈,以此告訴人們要保持一顆榮辱不驚、物我兩忘的平常心。因為,在禪宗看來,平常心就是道,就是禪。

  平常心不單是一種心胸豁達的表現(xiàn),更是一種做人的境界。人的一生中,必然伴隨著坎坷、困境,因而要學(xué)會用一顆平常心去看待。而且,平和的心態(tài)能消除褊狹和狂傲之氣,舍去浮躁和虛華,以一顆平常心直面人生,人生就會變得更加平靜和淡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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