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回　肥鄉(xiāng)城唐兵大戰(zhàn)

卻說唐主在長安,時當十一月,聚群臣會宴于武德殿。是日杜伏威奉表,報太子兵討黑闥不能取勝,務令秦王前來攻敵。

唐主大驚,即以表示秦王。秦王曰:“既然兄弟在洛水進退兩難之地,請世民不容不去,目下便行�！碧浦髟�:“益兵多少?”秦王曰:“只領五萬兵足矣�！碧浦鲝闹�。

次日,秦王領兵起行,日期令人先去報知建成,交會肥鄉(xiāng)。

建成與眾商議:“今秦王領兵會于肥鄉(xiāng),水陸舟車已于十一月十五日起行,此時將及行到,我等便可進兵�！庇钗撵г�:“黑闥每日搦戰(zhàn),每日不出,彼軍懈怠,不做整備,今夜分兵劫寨,勝如白晝廝殺�！苯ǔ蓮闹�,交宇文歆引兵取左,元吉引兵擊右,建成自取中路,當夜三更,三路軍齊出。黑闥果然不做整備,正劫中寨,火光競起,劉兵奔走,連夜直趕到肥鄉(xiāng)城中,兵出接應入去。建成還于中路下寨,次日,引兵直到肥鄉(xiāng)城中。軍兵不出,建成圍住攻打,晝夜不絕。城中商議,黑闥曰:“盡叫他攻打得力乏,然后以兵擒之,建成可擒也�！惫コ堑降谒娜�,建成自提一軍攻打西門,卻是肥鄉(xiāng)城背后,宇文歆、元吉在東門攻打,南北二門放軍眾走出。南門是山路,北門是水路,因此不圍。黑闥望見建成在西門下騎馬往來,指麾打城,從辰至未,人力俱乏,卻道要退,黑闥交郝元輔、項繡二將:“引軍出北門轉出,與宇文歆、元吉交戰(zhàn),我引軍出南門轉西,早捉建成。城內盡數撥民夫上城擂鼓助喊�！币娂t日沈西,叫后軍先退,眾軍方回身,城上一片聲喊起來,南門內軍馬突出,黑闥逕入中軍,來捉建成。軍馬大亂,宇文歆、元吉又被郝元輔、項繡敵住,兩下不能得救。建成敵黑闥不住,撥回馬望山僻小路而走。黑闥從背后趕來。看看趕上,建成獨自一人一馬,黑闥引數十騎趕到。建成正望前盡力加鞭,忽山路一軍突出,建成馬上叫苦:“前有伏軍,后有追兵,天亡我也!”向前去時,當先一人飛轉而來,乃程知節(jié)、秦叔寶也。

原來秦叔寶先從小路殺來,當日卻望見塵埃起,知是與劉將交兵,叔寶當先而來,建成亦不合死,卻好這里撞見,便與黑闥交兵。兩員將戰(zhàn)到十合,背后程知節(jié)引兵大進,黑闥火急,回身便走。叔寶一陣直殺到城下,黑闥退入城,拽起吊橋。后人有詩嘆曰:太子乘危一騎行,劉軍追急繞山城。

蒼天終佐唐儲嗣,又遇秦瓊救駕兵。

叔寶回見建成曰:秦王后面未到,恐殿下有失,特令吾二人先來,不想于此救駕。”建成曰:“非汝二人見救,吾安能至此!”即脫身上黃金鎖子甲以賜之。正待飲宴之間,哨馬回報宇文歆、元吉和劉將郝元輔、項繡交鋒,城中徐友諒、程世良又引一軍來戰(zhàn),二將雖勇,軍士先走,因此當抵不住,大敗東去了。叔寶曰:“卻好,想這廝卻從繞城來,我分兵兩路,叔寶在左,建成在右�！毙煊颜�、程世良見后面喊起,慌退入城。郝元輔、項繡商議:不如倒戈卸甲投降,因此二人降了,徑將本部軍兵前來建成寨前投降。

建成準降,因此收軍,近城下寨。

卻說黑闥見二人降了,心中憂慮,徐友諒、程世良曰:“兵勢已急,不決一死戰(zhàn),如何將兵退?可用奇計敵之。到來日引一萬軍搦戰(zhàn),佯輸詐敗,引轉城北,二將軍內可用一人引軍沖出,截斷中軍,可獲勝矣�！毙煊颜徳�:“程將軍相輔守城,某來日決一死戰(zhàn)�！奔s會了此日,黑闥引數千騎出,人馬搖旗吶喊搦戰(zhàn)。秦叔寶曰:“某愿捉黑闥�！鄙像R提锏,徑出陣前,更不打話,與黑闥交鋒。戰(zhàn)到十余合,黑闥詐敗,叔寶趕上,黑闥繞城走,叔寶盡力追之。兵未及半,徐友諒引軍截住,黑闥兵回,正把叔寶圍住在垓心里,進退不得。比及建成引一軍救,忽一隊從江邊殺到,正遇徐友諒。當先一員大將,挺鞭躍馬,與友諒交鋒,只一合,生擒友諒,殺退敵軍,救出叔寶。

叔寶視之,乃尉遲敬德也。叔寶曰:“秦王何在?”敬德曰:“先使我來解救�！贝藭r與建成相見了,黑闥見擒了徐友諒,自退入城去了。

總批:秦王領兵會于肥鄉(xiāng),建成攻其西,元吉攻其東,無奈人力俱乏,卻被黑闥逕入中軍來取也。不想天意助唐,叔寶于此救駕,彼郝、項二將焉得不倒戈卸甲而投降乎?及友諒生擒,則黑闥雖勇,亦為之退舍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