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回 廢劉宗嗣主被幽 易漢祚新皇傳詔
卻說樞密使王峻,馬步軍都指揮使王殷,本是郭威心腹,一聞澶州兵變,料知威必南還,自為天子。當(dāng)即派馬軍指揮使郭崇威,率騎兵七百人,馳赴宋州,陽言往衛(wèi)劉贇,陰實使圖劉贇。至崇威出發(fā),便與竇貞固等商議,往迎郭威。竇、蘇兩相,本來是庸懦得很,況又手無兵權(quán),怎能與郭威對壘,沒奈何承認下去。可巧郭威有人差到,奉箋李太后,謂由諸軍所迫,班師南歸,軍士一致戴臣,臣始終不忘漢恩,愿事漢宗廟,母事太后等語。掩耳盜鈴。峻等即將箋呈入,一介女流,屢經(jīng)巨變,只有在宮暗泣,一些兒沒有他策。竇貞固、蘇禹珪已與王峻、王殷等,出至七里店,迎接郭威。一俟威到,即在道旁傴僂鳴恭,趨蹌表敬?珊蘅蓢@。威尚下馬相見,共敘寒暄,略談數(shù)語,便由竇貞固等,捧呈一篇勸進文,所有朝內(nèi)百僚,一并署名。威喜形眉宇,形式上很是謙遜,口口聲聲,說是未奉太后誥敕,不敢擅專。貞固等請即入都,威總以未奉誥敕為詞,留駐皋門村。
是夕貞固等還朝,報明太后,不知如何脅迫,取了一道誥文,即于次日黎明,赍詣威營,當(dāng)面宣讀誥文。其詞云:
樞密使侍中郭威,以英武之才,兼內(nèi)外之任,翦除禍亂,弘濟艱難,功業(yè)格天,人望冠世。今則軍民愛戴,朝野推崇,宜總?cè)f機,以允群議?杉幢O(jiān)國,中外庶事,并取監(jiān)國處分,特此通告。
威拜受誥敕,便稱孤道寡起來,也有一道教令,傳示吏民。略云:
寡人出自軍戎,并無德望,因緣際會,叨竊寵靈。數(shù)語恰是的確。高祖皇帝甫在經(jīng)綸,待之心腹,洎登大位,尋付重權(quán)。當(dāng)顧命之時,受忍死之寄,與諸勛舊,輔立嗣君。旋屬三叛連衡,四郊多壘,謬膺朝旨,委以專征,兼守重藩,俾當(dāng)勁敵,敢不橫身戮力,竭節(jié)盡心,冀肅靜于疆埸,用保安于宗社!不謂奸邪構(gòu)亂,將相連誅,偶脫鋒铓,克平患難。志安劉氏,順報漢恩,推擇長君以紹丕構(gòu),遂奏太后,請立徐州相公,奉迎已在于道途,行李未及于都輦。尋以北面事急,寇騎深侵,遂領(lǐng)師徒,徑往掩襲。行次近鎮(zhèn),已渡洪河,十二月二十日,將登澶州,軍情忽變,旌旗倒指,喊叫連天,引袂牽襟,迫請為主。環(huán)繞而逃避無所,紛紜而逼脅愈堅。頃刻之間,安危不保。事不獲已,須至徇從,于是馬步諸軍,擁至京闕。今奉太后誥旨,以時運艱危,機務(wù)難曠,傳令監(jiān)國,遜避無由,黽勉遵承。夙夜憂愧,所望內(nèi)外文武百官,共鑒微忱,匡予不逮,則寡人有深幸焉!布教四方,咸使聞知!
歲聿云暮,轉(zhuǎn)眼新年。郭威仍留駐皋門村,擬俟新歲入都,即位改元,做一個新朝天子。那徐州節(jié)度使劉贇,尚未曾得悉,使右都押牙鞏廷美,教練使楊溫,居守徐州。自與馮道等西來,在途儀仗,很是烜赫,差不多似天子出巡,左右皆呼萬歲。贇得意揚揚,昂然前進,到了宋州,入宿府署。翌晨起床,聞門外有人馬聲,不知是何變故,急忙闔門登樓,憑窗俯矚,見有許多騎士,聲勢洶洶,環(huán)集門外。為首的統(tǒng)兵將官,揚鞭仰望,也覺英氣逼人,便驚問道:“來將為誰?如何在此喧嘩!”言未畢,已聽得來將應(yīng)聲道:“末將是殿前馬軍指揮使郭崇威,目下澶州軍變,朝廷特遣崇威至此,保衛(wèi)行旌,非有他意!”贇答道:“既如此說,可令騎士暫退,卿且入見!”崇威不答,俯首遲疑。贇乃遣馮道出門,與崇威敘談片刻,崇威才下馬入門,隨道登樓,向贇謁見。贇執(zhí)崇威手,撫慰數(shù)語,繼以泣下。來時何等軒昂,至此如何膽落。崇威道:“澶州雖有變動,郭公仍效忠漢室,盡可勿憂!”崇威并未稱臣,內(nèi)變可知。贇稍稍放心,彼此又問答數(shù)語,崇威即下樓趨出。
徐州判官董裔入見道:“崇威此來,看他語言舉止,定有異謀。道路謠傳,統(tǒng)說郭威已經(jīng)稱帝,陛下尚深入不止,未免少吉多兇!陛下有指揮使張令超護駕,何不召入與商,諭以禍福,令乘夜劫迫崇威,奪他部眾,明日掠取睢陽金帛,北走晉陽,召集大兵,再行東下。想郭威此時,新定京邑,必?zé)o暇遣兵追襲,這乃是今日的上策呢!”贇猶豫未決。還應(yīng)入做皇帝么?董裔嘆息而出。贇夜不安枕,輾轉(zhuǎn)籌思,才覺裔言有理。至天明宣召令超,那知令超已為崇威所誘,不肯進見,眼見得大事已去了。
未幾由馮道入見,奉上一書,乃是郭威寄贇,內(nèi)言兵變大略,召道先歸安撫,留王度、趙上交奉蹕入朝。贇亦明知是郭威欺人,一時卻不便說破。道竟開口辭行,贇始愀然道:“寡人此來,所恃惟公,公為三十年舊相,老成望重,所以不疑。今崇威奪我衛(wèi)兵,危在旦夕,問公何以教寡人?”還要自稱寡人。道語帶支吾,但云待回京后,撫定兵變,再行報命。贇部將賈貞在側(cè),瞋目視道,且舉佩劍示贇,贇搖手道:“休得草率!這事與馮公無涉,勿疑馮公!睂嵖蓺s,何必放歸。道乘勢辭出,星夜馳回。未幾即有太后誥命,傳到宋州,由郭崇威赍詔示贇,令贇拜受。誥云:
比者樞密使郭威,志安社稷,議立長君,以徐州節(jié)度使贇,為高祖近親,立為漢嗣,爰自藩鎮(zhèn)征赴京師。雖誥命尋行,而軍情不附,天道在北,人心靡東,適取改卜之初,俾膺分土之命。贇可降授開府儀同三司,檢校太師上柱國,封湘陰公,食邑三千戶,食實封五百戶。欽哉唯命!
贇受誥后,面色如土。郭崇威更絕不容情,立迫贇出就外館,不準(zhǔn)逗留府署。董裔、賈貞,代抱不平,硬與崇威理論。崇威竟麾動部眾,拿下二人,立刻梟首?蓱z這位湘陰公劉贇,鼻涕眼淚,流作一堆。沒奈何遷居別館,由崇威派兵監(jiān)守,寸步難移。王度、趙上交,仍奉郭威命令,召還都中。
王峻等助威為虐,又遣申州刺史馬鐸,率兵詣許州,監(jiān)制節(jié)度使劉信。信為劉知遠從弟。曾任侍衛(wèi)馬軍都指揮使,知遠將殂,楊邠等出信鎮(zhèn)許,不準(zhǔn)入辭,信號泣而去。承祐嗣位,信任官如舊。及邠等被誅,信大集將佐,開宴慶賀,且與語道:“我還道老天無眼,令我三年不能適意,主上孤立,幾落賊手,今幸天日重開,賊臣授首,樂得與諸公暢飲數(shù)杯了!”既而鄴軍入都,承祐被弒,信又惶急無計,食不下咽。尋聞迎立劉贇,即命子往徐州奉迎。誰知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馬鐸竟領(lǐng)兵到來,突然入城。信情急無聊,索性自盡了事。鐸遣人覆命。
王峻、王殷等,已為郭威除去二患,便于正月五日,迎威入都,一面脅令李太后下誥,把漢室所有國寶,悉數(shù)赍送郭威,威敬謹受誥。誥云:
邃古以來,受命相繼,系不一姓,傳諸百王。莫不人心順之則興,天命去之則廢。昭然事跡,著之典書。予否運所丁,遭家不造,奸邪構(gòu)亂,朋黨橫行,大臣冤枉以被誅,少主倉猝而及禍,人自作孽,天道寧論!監(jiān)國威,深念漢恩,切安劉氏,既平亂略,復(fù)正頹綱。思固護于基扃,擇繼嗣于宗室。而獄訟盡歸于西伯,謳歌不在于丹朱,六師竭推戴之誠,萬國仰欽明之德。鼎革斯啟,圖箓有歸。予作佳賓,固以為幸。今奉符寶授監(jiān)國,可即皇帝位。于戲!
天祿在躬,神器自至,允集天命,永綏兆民,敬之哉!
威受誥后,并接收國寶,便自皋門入大內(nèi),被服袞冕,御崇元殿,受文武百官朝賀。蘇禹珪、竇貞固以下,聯(lián)翩入朝,舞蹈山呼。就是歷朝元老馮太師,自宋州馳歸,也入殿稱臣,躬與朝謁。不記當(dāng)日受拜時耶!禮畢退班,即由新天子下詔道:
自古受命之君,興邦建統(tǒng),莫不上符天意,下順人心。是以夏德既衰,爰啟有商之祚,炎風(fēng)不競,肇開皇魏之基。
朕早事前朝,久居重位。受遺輔政,敢忘伊、霍之忠,仗鉞臨戎,復(fù)委韓、彭之任。匪躬盡瘁,焦思勞心,討叛渙于河、潼,張聲援于岐、雍,竟平大憝,粗立微勞。才旋師于關(guān)西,尋統(tǒng)兵于河朔,訓(xùn)齊師旅,固護邊陲。只將身許國家,不以賊遺君父。外憂少息,內(nèi)患俄生。群小聯(lián)謀,大臣遇害,棟梁既壞,社稷將傾。朕方在藩維,已遭讒構(gòu)。
逃一生于萬死,徑赴闕廷;梟四罪于九衢,幸安區(qū)宇。將延漢祚,擇立劉宗,征命已行,軍情忽變。朕以眾庶所迫,逃避無由,扶擁至京,尊戴為主。誰為為之!孰令聽之!重以中外勸進,方岳推崇,黽勉雖順于眾心,臨御實慚于涼德。改元建號,祇率舊章,革故鼎新,宜覃沛澤。朕本姬氏之遠裔,虢叔之后昆,積慶累功,格天光表,盛德既延于百世,大命復(fù)集于眇躬。今連國宜以大周為號,可改漢乾祐四年為周廣順元年。自正月五日昧爽以前,一應(yīng)天下罪人,為常赦所不原者,咸赦除之。故樞密使楊邠,侍衛(wèi)都指揮使史弘肇,三司使王章等,以勞定國,盡節(jié)致君,千載逢時,一旦同命,悲感行路,憤結(jié)重泉,雖尋雪于沈冤,宜更伸于渥澤,并可加等追贈,備禮歸葬,葬事官給,仍訪子孫敘用。其余同遭枉害者,亦與追贈。馬步諸軍將士等,戮力協(xié)誠,輸忠效義,先則平持內(nèi)難,后乃推戴朕躬,言念勛勞,所宜旌賞。其原屬將士等,各與等第,超加恩命,仍賜功臣名號。內(nèi)外前任、現(xiàn)任文武官致仕官,各與加恩、如父母在未有恩澤者即與恩澤,已有恩澤者,更與恩澤;如亡沒未曾追封贈者,更與封贈。一應(yīng)天下州縣所欠乾祐二年以前夏秋殘稅,并與除放。澶州已來官路,兩邊共二十里內(nèi),得除放乾祐三年殘稅欠稅。河北沿邊州縣,曾經(jīng)契丹蹂踐處,豁免通欠,如澶州同。凡天下倉場庫務(wù),宜令節(jié)度使專切鈐轄,掌納官吏,一依省條指揮,無得收?余秤耗。舊所進羨余物色,今后一切停罷。乘輿服御,宮闈器用,大官常膳,概從儉約。諸道所有進奉,只助軍國之費,諸無用之物,不急之務(wù),并宜停罷。帝王之道,德化為先,崇飾虛名,朕所不取。未必。今后諸道所有祥瑞,不得輒有奏獻。古者用刑,本期止辟,今茲作法,義切禁非,寬以濟猛,庶臻中道。今后應(yīng)犯竊盜賊贓及和奸者,并依晉天福元年以前條制施行。罪人非判逆,毋得誅及親族,籍沒家資。天下諸侯,皆有戚友,自可慎擇委任,必當(dāng)克效參裨。朝廷選差,理或未當(dāng),宜矯前失,庶葉通規(guī)。其先時由京差遣軍將,充諸州郡都押牙,孔目官,內(nèi)知客等,并可停廢,仍勒卻還舊處職役。近代帝王陵寢,令禁樵采,唐莊宗、明宗、晉高祖諸陵,各置守陵十戶,漢高祖陵前,以近陵人戶充署職員及守宮人,時日薦饗,并舊有守陵人戶等,一切如故。仍以晉、漢之胄為二王後,委中書門下處分。值景運之方新,與天下為更始,興利除弊,一道同風(fēng),朕實有厚望焉!此詔。
翌日再行視朝,派前曹州防御使何福進,權(quán)許州節(jié)度使;前復(fù)州防御使王彥超,擢徐州節(jié)度使;前澶州節(jié)度使李洪義,權(quán)宋州節(jié)度使。這三缺最是要緊。又越日上漢太后尊號,稱為昭圣皇太后,徙居西宮。命有司擇日為故主發(fā)喪,喪期已定,周主郭威,親至西宮成服。祭奠舉哀,輟朝七日。禁坊市音樂。追謚故主為漢隱帝,且遵古制殯靈七月,始遣前宗正卿劉皞,護靈輴,備儀仗,送葬許州。五代享年,漢祚最短,先后兩主,僅得四年。漢前開封尹承勳,即于是年去世,追封陳王。漢太后又延壽三年,即顯德元年。病歿宮中,袝葬漢高祖陵,這也不在話下。了結(jié)漢事。惟小子前敘郭威,只及官爵功勛,未曾敘及履歷籍貫。此次郭威為帝,追尊四代。應(yīng)將他少年家世,補敘明白。
威本邢州堯山人,父名簡,曾為晉順州刺史,被兵死難。威時僅數(shù)齡,隨母王氏走潞州,母又道歿,賴姨母韓氏提攜撫育,始得成人。潞州留后李繼韜,即李嗣源子。招募壯士。威年方十八,依故人常氏家,聞命應(yīng)募,編入行伍。素性好剛使氣,不肯為人下。繼韜愛他勇敢,就使逾法犯禁,亦特別貸免。嘗游行市中,見有屠夫豪橫武斷,為眾所憚,不由的憤怒起來。便呼屠割肉,稍不如意,更加呵叱。屠夫坦腹相示道,汝敢刺我否?道言未絕,已被威剸刃入胸。市人大驚,擁威付吏,繼韜不忍殺他,縱令亡去。嗣得友人李瓊,授以《閫外春秋》,方折節(jié)讀書,得諳兵法。娶同里女柴氏為妻,柴氏家頗殷實,聽得嫁奩,易錢給威,令再出從軍,乃走依漢高祖麾下,積功發(fā)跡,代漢為帝。追尊高祖璟為信祖,妣張氏為睿恭皇后;曾祖湛為僖祖,妣申氏為明孝皇后;祖蘊為義祖,妣韓氏為翼敬皇后;父簡為慶祖,母王氏為章德皇后。夫人柴氏早卒,進冊為后,謚曰圣穆。繼室楊氏,也早病逝。再繼室為張氏,自威出鎮(zhèn)鄴都,留張氏居京師,為劉銖所殺。子青哥、意哥,侄守筠、奉超、定哥,孫宜哥、喜哥、三哥,同時被屠。周主顧念前情,追封繼室楊氏為淑妃,再繼室張氏為貴妃;子青哥賜名為侗,追贈太保;意哥賜名為信,追贈司空;守筠改名為愿,追贈左領(lǐng)軍將軍;奉超贈左監(jiān)門將軍;定哥賜名為遜,贈左千衛(wèi)將軍;宜哥贈左驍衛(wèi)大將軍,賜名為誼;喜哥贈武衛(wèi)大將軍,賜名為誠;三哥贈左領(lǐng)衛(wèi)大將軍,賜名為諴。家屬以外,進封故舊,高行周進位尚書令,仍封齊王;安審琦封南陽王,符彥卿封淮陽王,遣歸原鎮(zhèn)。王殷加同平章事職銜,充鄴都留守,典軍如故。前太師馮道為中書令弘文館大學(xué)士,以司徒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。前宰相竇貞固為侍中,兼修國史,蘇禹珪守司空平章事。此外各進爵有差。追封楊邠為恒農(nóng)郡王,史弘肇為鄭王,王章為瑯琊郡王,召還郭崇威,令為洋州節(jié)度使,兼檢校太保,曹威為荊州節(jié)度使,兼檢校太傅,各領(lǐng)軍如故。郭崇威避周主諱,省去威字;曹威易名為英。皇養(yǎng)子榮,聞鎮(zhèn)鄴有人,表請入覲,有旨不必來朝,調(diào)授澶州節(jié)度使,兼檢校太保,封太原郡侯。
河?xùn)|節(jié)度使劉崇,為贇生父,初聞故主遇害,擬發(fā)兵南向,繼得贇入嗣消息,欣然說道:“我兒為帝,尚有何求?”遂按兵不進,但使人至郭威處,探明虛實。威少時微賤,嘗在頸上黥一飛雀,時人號為郭雀兒。當(dāng)時語河?xùn)|來使道:“郭雀兒要做天子,也不待今日了!”繼又自指頸上,示來使道:“世上豈有雕青天子?請轉(zhuǎn)告劉公,不必多疑!眮硎贡慵崔o行,返報劉崇,崇益喜慰。獨太原少尹李驤進言道:“公休信郭威,看他志不在小,必將自取。請公速引兵逾太行,據(jù)孟津,俟徐州殿下即位,然后還鎮(zhèn),方不為他所賣!背缗陌复笈:“腐儒欲離間我父子么?左右快推出斬首!”良言不用,枉送兒命。還要殺死李驤,真是愚悖。驤大呼道:“我負經(jīng)濟才,為愚夫謀事,死也應(yīng)該!但家有老妻,愿與同死!”崇聞言益怒,竟令屬吏捕取驤妻,一同處斬。
及贇既見廢,被錮宋州,乃遣徐州押牙鞏廷美,奉表周廷,求贇調(diào)藩。為這一表,要將贇送到枉死城中去了。小子有詩嘆道:
不聽忠言錯已成,歸藩一表促兒生;
雕青天子欺人慣,肯使湘陰入汴京!
欲知周主如何答覆,請看下回便知。
----------
劉贇以旁支入承正統(tǒng),本非創(chuàng)聞;但內(nèi)有郭威之專政,即令贇得入都,果嗣大位,能保威之不為曹丕、劉裕乎?為贇計,能辭則辭,不能辭,亦當(dāng)向河?xùn)|請兵,作為聲援,自率大軍詣闕,則郭氏或尚不敢動。至行抵宋州,受逼郭崇威,即從董裔言,遁歸晉陽,已非上策。乃猶遷延不決,不死奚待乎?郭威入都稱帝,易漢為周,新制下頒,猶存禮義,較之梁、唐、晉、漢,似進一籌,然亦由文字之優(yōu)長,始覺規(guī)模之粗備。五季以亂易亂,文學(xué)濅衰,不值一盼,有范質(zhì)以振興之,始稍見右文之治。文事盛而武力絀,正天之所以開趙宗也。否則軍閥驕橫,兵爭益甚,大亂果何日靖乎?
- 第一百二十五回 趙炎午起兵援鄂 梁任公馳函勸吳
- 第九十四回 為虎作倀再借外債 困龍失勢自乞內(nèi)援
- 第九十三回 下岳州前軍克敵 復(fù)長沙迭次奏功
- 第九十二回 遣軍隊馮河間宣戰(zhàn) 劫兵械徐樹錚逞謀
- 第九十一回 會津門嘩傳主戰(zhàn)聲 阻蚌埠折回總統(tǒng)駕
- 第九十回 傅良佐棄城避敵 段祺瑞卸職出都
- 第八十八回 代總統(tǒng)啟節(jié)入都 投照會決謀宣戰(zhàn)
- 自序
- 自序
- 第四十八回 愚慶祥敗死回疆 智楊芳誘擒首逆
- 第十二回 失愛姬乞援外族 追流賊忍死雙親
- 第八十四回 王化貞失守廣寧堡 朱燮元巧擊呂公車
- 第七十九回 獲妖書沈一貫生風(fēng) 遣福王葉向高主議
- 第五十九回 繞法壇迓來仙鶴 毀行宮力救真龍
- 第四十七回 世績云游訪叔寶
- 第四十二回 石州唐兵敗崇茂
- 自序
- 第七十六回 子逼母燕太后自盡 弟陵兄晉道子專權(quán)
- 第九十九回 滿惡貫孫綝伏誅 竭忠貞王經(jīng)死節(jié)
- 第九十八回 司馬師擅權(quán)行廢立 毋丘儉失策致敗亡
- 卷三十四 聞人生野戰(zhàn)翠浮庵 靜觀尼晝錦黃沙巷
- 第九十一回 行淫亂和尚嫖妓女
- 第七十六回 戀女尼淫僧藏庵廟
- 第三十一回 小姑嫂看淫書津津講學(xué) 老夫妻吃熱藥狠狠團春
- 第二十五回 解翠蓮三回闖破載花船 白又李一手挽牢沉水索
- 第十四回 大總裁私意污文
- 第一卷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
- 灑雪堂巧結(jié)良緣
- 第六十四回 蔣伯芳擂臺遭挫折 艾蓮池掌震璧和僧
- 第一回 神鏢將松林救難老 金頭虎水中戰(zhàn)淫賊
- 第五一回 薛敖曹哭訴宮廷 武則天怒召奸黨
- 阮封翁
- 五戒禪師私紅蓮記
- 第三十回 羿殺九嬰取雄黃巴蛇被屠洞庭野
- 第三十五回 亂人倫叔嫂暗通奸
- 卷十八 甄監(jiān)生浪吞秘藥 春花婢誤泄風(fēng)情
- 第三十五回 故托病誘奸張廣太 感深恩殺死淫春姨
- 第三卷 新橋市韓五賣春情
- 卷之一 轉(zhuǎn)運漢遇巧洞庭紅 波斯胡指破鼉龍殼
- 第二十回 黃風(fēng)嶺唐僧有難 半山中八戒爭先
- 第二卷 陳御史巧勘金釵鈿
- 第一回 靈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
- 卷之二 姚滴珠避羞惹羞 鄭月娥將錯就錯
- 陸清獻公遺事
- 第五回 淫婦背夫遭誅 俠士蒙恩得宥
- 第一百三十回 麗卿夜戰(zhàn)扈三娘 希真晝逐林豹子
- 第八回 白素云兩番探虎穴 黃衫客一怒掣龍泉
- 卷之六 酒下酒趙尼媼迷花 機中機賈秀才報怨
- 第99回 花和尚解脫緣纏井 混江龍水灌太原城
- 第十八回 觀音院唐僧脫難 高老莊大圣除魔
- 南山經(jīng)第一
- 第八十三回 捉奸情賊母教淫女 論親事悍婦的迂夫
- 第一百十六回 錯里錯安貴妃五更拼命 疑上疑文丞相一旦驕人
- 第二十一回 護法設(shè)莊留大圣 須彌靈吉定風(fēng)魔
- 第一卷
- 敘
- 卷三十一 張福娘一心貞守 朱天錫萬里符名
- 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身拿臬使
- 第001回 李節(jié)度拜佛求子 真羅漢降世投胎
- 第二十三卷 金海陵縱欲亡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