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七回 居檐下怎敢不低頭 盼情郎卻是傷心果
允禩被皇上發(fā)落走了,隆科多心里打起了小鼓。果然皇上馬上就問到了這事:“現(xiàn)在該說說你們的事了。兩位留守大臣,鬧得像兩軍對壘似的。暢春園里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隆科多拿眼睛一瞧馬齊,見他白發(fā)亂飄,渾身打顫,知道,他這是氣急了。不能讓他先告狀,他一告,我就不好說了,便搶著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。說自己怎樣請示了弘時,請示了允禩;說自己如何關(guān)心大內(nèi)的安全,時刻提防著小人們作祟;說自己見管著善撲營的十七爺允札去了古北口,怕宮中有人潛伏作亂,這才要清宮。他說得十分詳盡,也說得頭頭是道。最后說:“馬齊是負責(zé)政務(wù)的,他不管軍政,我凈園子又沒有干擾了他什么事,他憑什么來插手?本來沒事的,讓他這樣一攪和,倒鬧得滿世界全都驚動了。劉鐵成在園子里還放聲辱罵奴才,罵得奴才顏面掃地。他那些粗話臟話,奴才都不敢向皇上學(xué)。奴才為了不傷和氣,還只得忍氣吞聲……”他說得十分動情,又想起允禩被開發(fā)了,弘時不敢伸頭了,如今天大的事情,全都落在自己頭上。真是越想越后悔,越想越傷心,不知不覺中,眼圈竟然紅了。
聽隆科多說得這么熱鬧,馬齊更是惱在心頭,一開口,就打出了不依不饒的架勢:“哼,說得好聽!我也是領(lǐng)侍衛(wèi)內(nèi)大臣,皇上的安全也不光是你一人的事。搜宮、凈園,是正經(jīng)事,可是,你先得請了圣旨方可施行。哪有這么大的事,連個招呼都不打,說干就干的?別說你一人說了不算,就是我們倆在一齊合計了,也還是越權(quán)、越禮的行動。何況方先生和十三爺根本不知道?這算是什么行為,你自己心里有數(shù),別人也有數(shù),不是掉上兩滴眼淚就能算罷的。”
允祥在一旁看著,心里有點不好受,他長嘆一聲說:“唉!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,要是我能動動,哪會有這樣的事?有什么不妥當(dāng)?shù)牡胤,全由我承?dān)好了,舅舅和馬齊你們不要為此再鬧下去了。”他說罷,突然一陣嗆咳,覺得口中一甜,知道是吐了血?伤麤]有聲張,只是悄悄地咽了下去。
方苞此時,卻一直在皺眉沉思。他也是上書房大臣,可他卻又是位布衣臣子。在上書房里,他只有參贊之權(quán),卻沒有決策的權(quán)力。因此,隆科多不和他商議此事,他不能說長道短,更不能挑理。但是,方苞是精通史籍的。作為人臣,擅自搜索宮禁,可不是一件小事。歷史上,除了曹操、司馬氏和東昏侯這些亂國奸雄之外,自唐朝以后,連奸相嚴嵩也不敢這樣干。方苞心里非常明白,這件事情的可怕,還不僅在隆科多的莽撞和越權(quán),而是在于,事情的背后,還有沒有更大的背景,有沒有更大的后臺!如今的京師里,人事更迭,紛亂如毛,一時又從哪里分出個頭緒來;既然看不出頭緒,又怎能說得清誰是誰非?他想了想說:“你們都是為國家著想的,國舅和馬齊不要為此鬧出生分來。不過,據(jù)老臣看,這事只能有一,不可有再。開了個這樣的先例,后世就不堪設(shè)想了。”
方苞這話,初聽起來,好像是為他們兩人勸架,但話中含意,尤其是那“可一不可再”之言,卻是明白至極的。隆科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,臉也騰地就紅了,他回頭又沖著方苞說:“先生,你每天鉆在窮廬整理先帝爺留下的國書,我不是找不到你嗎?一直到事情鬧出來,才知道你老先生也在十三爺那里。這可讓我怎么說呢?”
馬齊聽他如此說,一口就頂了回來:“別說是你找不到方老先生了,你就是見著了他和十三爺,拿到了十三爺?shù)拟x命,我馬齊也不敢領(lǐng)!你派的那一千二百人是我馬齊把他們趕出去的,我一人作事一人當(dāng),這事與劉鐵成沒有關(guān)系。你不要扯三拉四的,我馬齊和你沒完。我把話說到明處,這事我要提本參劾你!”
允祥還是想息事寧人:“馬齊,別動那么大的肝火,也沒人說你的不是嘛。舅舅也是好心,當(dāng)年先帝巡狩熱河,不也是也要凈一凈避暑山莊的嘛。”
馬齊一挺脖子,連十三爺也頂上了:“不,那次和今天不同,那次是請了圣旨的。當(dāng)年擅自進入避暑山莊的凌普后來就被正法了!”
隆科多急了,他的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:“什么,什么?你說我是謀逆嗎?”
馬齊一步不退地說:“你聽清楚了再說,我并沒有說你謀逆。我說的是凌普,他可是已經(jīng)正法了。”
馬齊的話顯然具有很大的壓力,隆科多不言聲了。雍正的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一樣了,從昨夜到今天,發(fā)生了多少事。∵@些事,恐怕都不是一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。他要再看一看,聽一聽,甚至如果有必要,他還要讓一讓。他要等年羹堯的事情辦完、辦好,才能騰出手來說別人的事。看著兩位大臣竟然吵成了這樣,他撲哧一下笑了:“你們都動了肝火,竟忘記了這是君前失禮嗎?舅舅這事,是做得匆忙一些?墒,哪怕是天下都反了哪,朕也相信舅舅是不會反的,他絕沒有謀逆之心!馬齊呀,你疑得過重了。放著一個豐臺大營在這里,就是有人想謀反,一千二百人能成了什么氣候?他們可以攻進去,但能守得住嗎?好了,好了,你們倆誰都不要再說了。事情慢慢就會過去的,時間一長,自有分曉。你們誰也不要再追究此事了,好嗎?”
馬齊和隆科多兩人,在暢春園里里外外鬧到了兩軍對壘的程度。大家都以為,皇上非要深究不可?墒牵麄儏s沒有想到,皇上只用這么幾句話,就輕易地放過了這件大事。而且皇上的話還說得那么懇切,那么真誠,一片用人不疑的信任溢于言表。隆科多本來就心里有鬼,他敢再堅持嗎?在場的眾人也都平靜了下來。可馬齊卻又抓住了話頭:“皇上,臣與國舅之間并無任何私怨。但他步兵統(tǒng)領(lǐng)衙門,如今還陳兵暢春園外。這事情傳了出去,會駭人聽聞的。臣請旨:請隆大人下令讓兵士們撤出歸隊。”
雍正心想,馬齊這話,倒是給朕了一個削減隆科多權(quán)力的機會。但他沒有急于說話,而是把眼向四周一掃,等著別人先說出來。
張廷玉說:“臣以為,馬齊所言很對。”聽得出來,張廷玉是支持馬齊的。
方苞卻不慌不忙地說:“既來之,則安之,豈不更好。”方苞不愧大家,說出話來讓皇上更滿意。
雍正有了機會,便邊說邊想的做出了決定:“嗯,這事不大好辦。兵士們既然調(diào)來了,進園子不好,退回去就更糟。這樣吧,李春風(fēng)帶的這一千二百人,索性改歸善撲營。就算是善撲營來凈園,舅舅主持的。這樣就理順了統(tǒng)屬,外人也不好再說閑話了。十三弟,你到外面叫張雨去傳旨辦理吧。”
十三爺和隆科多都走了。雍正卻向張廷玉一笑說:“廷玉呀,咱們君臣一進京,就看了一場龍虎斗,你覺得怎樣?”
張廷玉含笑不語,馬齊卻氣咻咻地還要再爭。張廷玉看著他的臉說:“馬公,你這是何必呢?凡事都要從長計議,何苦要爭這朝夕之功呢?”
馬齊似有所悟,不再說話了。雍正和方苞對望一眼,發(fā)出了會心的微笑。
其實,雍正只是不想在允禩的面前談?wù)搩魣@的糾紛。老八憋了一肚子的火,回家來“讀書養(yǎng)病”。還沒過十二個時辰哪,皇上就來了旨意說;“著廉親王允禩,仍舊辦理年羹堯入京獻俘檢閱事宜,以資熟手。廉親王與國同休之體,雖有疾,臥而委之可也。王斷不至因中暑疾,而推諉周張,致朕失望!”
八爺一看,差點罵了出來。心里好像翻倒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咸,什么味兒全有了。他想頂著不去,可又一想,那不就等于投人以柄,讓皇上處分起來更加有理了嗎?他又想找藉口拖著不辦,可看看圣旨上的話,竟找不到理由。那上邊清清楚楚地寫著:“以資熟手”。你是辦這事辦熟了的,如今硬要不辦,明擺著就是抗旨不從了;更可氣的,是圣旨上還寫明了:“雖有疾,臥而委之可也”。這就是說,哪怕你病得躺倒了,也得帶病辦差!抗,他不敢;不抗呢,又生氣。這可真是“在人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”了。想來想去的,竟是一點法子也沒有。渾身上下的靈氣,現(xiàn)在都跑到哪兒去了呢?他只好叩頭接旨,回到上書房去問事,而且一去,就忙得不可開交。他還怕皇上趁機挑自己的毛病,給他來個“辦差不力”的罪名。于是他事事都要親自過問,樣樣都得親自處理。從召見禮部和兵部的官員,到布置郊迎大禮;哪里要搭蓋彩樓,何處要增設(shè)蘆棚;百官應(yīng)在哪里迎接,官員要站立何處,遵守哪些規(guī)矩;百姓家里的香案怎么擺,爆竹何時放,醴酒香茶,革食壺漿以迎王師的禮節(jié),哪樣事他不得親自操心!
幸虧,六部的官員們,大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。說話,叫得響,辦事也肯賣力。竟是事事順手,樣樣滿意。他自己也覺得,這件差使還辦得真不錯。五月初八,兵報送到,說年部的兵馬已經(jīng)到了長辛店,初九可以到達豐臺。兵部知會他們稍事休整,走于初十辰時入城受閱,允禩懸著的心總算定了下來?伤是不敢大意,便坐了亮轎,又從潞河驛一直看到了午門跟前。覺得萬事齊備了,這才遞牌子進宮,向皇上繳旨。
端午將到,北京城里為迎接年大將軍入京,到處都擺滿了鮮花,裝扮得花團錦簇。午門內(nèi)外過往的官員們,更是一個個喜氣洋洋。他們見到八爺走來,全部躲開正路閃到一邊,請安的,問好的,搭訕著想和他說話的,全都媚態(tài)畢露,餡相盡顯。允禩想想,辦差雖然苦,可苦中之樂卻難以盡言。正走著呢,見隆科多從前邊過來。允禩連忙躲開了,卻迎面見到了徐駿。他忙叫一聲:“徐駿嗎?你過來一下。”
徐駿忙不疊地跑了過來,向八王爺請安,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。允禩看著奇怪,便問:“徐駿,你這是怎么了?得了什么彩頭嗎?”
“嗨,八爺,您看得真準,我今天真的是中了大彩了。”徐駿興致勃勃地說,“年大將軍即將回京,萬歲要在午門頒詔獎諭。傳旨下來,要下邊擬好了送進去?墒,他們擬的卻都被打回來了。萬歲就命我進去,當(dāng)場重寫。嘿,真是幸運,一下子就得到萬歲爺?shù)目洫。八爺您說,這不是風(fēng)光得很嗎?萬歲還說,別人寫的都是些說爛了的陳詞濫調(diào),八股氣十足,根本不能用。其實,我也沒多寫什么,不過是詞藻華麗一些罷了。誰知,就對上了萬歲的脾胃。哎,對了,我剛才在里頭,還正碰上隆中堂。他在向皇上遞辭呈,說是要辭去九門提督之職呢……”
徐駿今天可真是高興壞了。他也不管面對的誰,不管八爺是不是愛聽,說起來就沒完沒了。其實,八爺什么都沒聽進去,只是聽說隆科多要辭去職務(wù)的話才有些上心。不過,這些話和徐駿又說不能說,問不能問。他攔住了徐駿的話頭說:“用了你一篇文章,也值得你高興成這模樣?我還以為,是你老子抄家的財產(chǎn)又發(fā)還了呢?告訴你,孫嘉淦他們已經(jīng)把你參了!皇上的臉說變就變,他今天夸你,說不定明天就把你發(fā)到繩匠胡同去了。”
徐駿一聽,害怕了。他臉色蒼白地問:“他們……他們參我什么……”
“參你什么?你還和我裝糊涂!你與劉墨林為爭一個婊子,鬧得滿城風(fēng)雨的。你趁著劉墨林去西疆勞軍的機會,叫了那小妞的堂會,又把她灌醉后奸污了她。這事有沒有?”
徐駿張口結(jié)舌,不知如何回答才好。允禩卻不容他再說,便訓(xùn)斥說:“你呀,雖然有些才氣,可干的全是缺德又帶冒煙的事兒。先前,你用巴豆湯害死了你的老師,這事兒有吧?當(dāng)時幸虧隆科多和我通了氣,我才用‘查無實據(jù)’為由保了你,F(xiàn)在隆科多就要垮了,我也快了。看誰還能有紙,來包住你這一肚子的邪火?”說完,他掉頭就走,把徐駿撂到那里了。
徐駿這一下可是真慌神了。八爺剛才說的一點不錯,這事兒也確實是徐駿干的。劉墨林和寶親王走后三天,徐駿就叫了蘇舜卿的堂會。他知道,蘇舜卿如今的身價變了,怕她不去,便又請了王鴻緒和王文韶他們。不過這幾位,只坐在那里聽了兩支小曲,便告辭回去了。他們一走,徐駿就在蘇舜卿的酒里加上了蒙汗藥。那天夜里,徐駿使出了渾身的解數(shù),把這個心愛已久卻又抵死不肯聽命的女子玩兒了個夠。他扒光了她的全身,又一次接著一次地奸污了她。事后,蘇舜卿醒了過來,又是尋死,又是哭鬧?尚祢E卻笑著說:“你有什么可哭的?我剛才和你玩兒的時候就發(fā)現(xiàn),你已經(jīng)早就不是個處女了,也早就被那個姓劉的玩兒過了。今天爺找你,不過是想看看,一個娼妓,到底守的什么貞節(jié)?你和爺又裝什么蒜呢?不過,這種事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。他姓劉的遠在天邊,你就是哭死,他也聽不見。要我說,這事只能是說了就了。你當(dāng)你的妓女,我做我的嫖客。以后,你想起今夜的歡樂,還可以照樣來找我;不想呢,我也并不怪你。咱們各自心里有數(shù),誰又能知道呢?好了,好了,別哭了,讓爺再好好地親一下。”說著,他就再一次撲了上去,把蘇舜卿壓在了身子底下……
今天八爺突然向他提起此事,倒讓徐駿坐不安寧了。他心想,我那天干得神不知、鬼不覺的,是誰透露了風(fēng)聲呢?眼看著劉墨林就要回來,徐駿更是害怕。心想,劉墨林隨寶親王去西疆,是受到皇上的信任的。他這一路,還不得把寶親王用迷湯灌暈了。他一回來,就要馬上去見蘇舜卿。這小妞一哭一鬧,我就得跟著倒霉。不行,八爺既然給我遞了話,我就得早做準備。他匆匆離開午門前這塊鬧地,回到家里,就吩咐家人:火速趕到嘉興樓,把蘇姑娘給我找來。不管她說什么,哪怕要你們向她磕頭呢,也得把她給爺請了來!
但是,他們已經(jīng)找不到蘇舜卿了。自從那天在徐府里失身以后,蘇舜卿就像是害了一場大病。整整三天,她淚流滿面,不吃不喝,也不說話,只是悶悶地想著自己的心事。那天徐駿來叫堂會,她原來說什么也不肯去的?墒牵瑏淼娜苏f,今科狀元郎王文韶也在等她,她不能拒絕了。自己的心愛之人是探花郎,狀元來請,要硬是不去,劉郎回來豈不要怪罪?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,一個大意,竟遭了徐駿的毒手;更沒想到,徐駿明知自己是劉墨林的人,還和她干了那種下流事。干完后,竟又說出那些無恥的話來。她恨自己,也更恨徐駿這個文人面孔、禽獸行徑的人。要從心里說,她早就不想再活下去了。可是,她還存著最后的一點心愿,想再見劉郎一面。劉郎是那樣的愛她,又是那樣地對地體貼入微,如果她在劉郎回來之前就死,他回來見不到自己,會是多么難過呀!得等,哪怕見一面就死,也死而無憾了!
-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(quán)貴劉華報君恩
- 乾隆皇帝
- 雍正皇帝
- 康熙大帝
- 第二十七章 世情澆漓新茶舊茶 授受相疑太上今上
- 第二十六章 臺灣善后冤殺功臣 王爵加身意氣消融
- 第二十五章 海蘭察稱雄八卦山 福康安血戰(zhàn)諸羅城
- 第二十四章 畏禪讓權(quán)奸預(yù)籌謀 乘天威福公泛海流
- 第二十三章 掩貪行和珅理家務(wù) 官風(fēng)惡民變起臺灣
- 第二十二章 瑣小人奔走賣朋友 寂寞后病狂剪蒼發(fā)
- 第二十一章 驚流言福公謙和珅 秉政務(wù)颙琰善藏拙
- 第二十章 吳省欽欺友戲姍姍 ?蛋埠郎葜芄珡R
- 第十九章 虧空案阿桂遭斥責(zé) 襄陽道錢灃遇暗算
- 第十八章 十五王“學(xué)習(xí)”入軍機 乾隆帝政暇戲寒溫
- 第十七章 圍沙城掘地獲糧泉 困黑水清軍求援兵
- 第十六章 兆將軍進兵黑水河 尊帝令馬踏踹回營
- 第十五章 天真武夫飲茶吹!∵厡Ⅱ(qū)馳道析敵情
- 第十四章 宮闈不修帝后反目 學(xué)士遭遣謫戍西域
- 第十三章 理宮務(wù)皇帝振乾綱 清君側(cè)敏中遭黜貶
- 第十二章 佞幸臣導(dǎo)游圓明園 聰察主防微紫禁城
- 七 亂宮闈太子淫母妃 宴仲秋康熙祭上蒼
- 六十二回 蘇舜卿含冤歸太虛 劉墨林暴怒斥禽獸
- 齊宿瘤女
- 景公病水夢與日斗晏子教占夢者以對第六
- 伯夷列傳第一
- 卷一百三十六
- 魯季敬姜
- 卷一百八十三
- 一百二十九回 戀舊情雍正幸引娣 慰小妾允祉違圣旨
- 魏芒慈母
- 卷二百一十三
- 列傳第八十九
- 第十七章 聰敏
- 十三 張五哥君前訴冤情 十三爺府邸賞親兵
- 隋書卷三十九 列傳第四
- 列傳第二百二十五宦者一
- 卷二十八
-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(quán)貴劉華報君恩
- 第六章 潞河驛奸宄逞淫戲 瞞真情巧舌釋新憾
- 列傳第一百七十七
- 六十一回 稱名士偏遇大方家 探情人又見死對頭
- 景公逐得斬竹者囚之晏子諫第三
- 列傳第二百二十四外戚下
- 列傳第六宗室四
- 卷一百四十五
- 第三十一章 貴婦人慈心憫沉淪 帝乾隆雷雨理國政
- 列傳第二十 范泰王淮之王韶之荀伯子
- 景公問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對以先行義第十八
- 列傳第一百七
- 列傳第二十
- 六十三回 鬧王府文士敢撒野 演陣法將軍忘形骸
- 卷七十
- 列傳第八
- 三十四 入地牢明珠受酷刑 抗權(quán)貴劉華報君恩
- 卷八
- 列傳第六十一
- 楚成鄭瞀
- 卷二十七 南中王門學(xué)案三
- 列傳第八十
- 第001卷